可如今...她做不到了。
自打她发现，她好像对言矜有着不可说的感情后，她对言矜的一颦一笑都过分在意，每一帧画面都不自觉深深烙印在心底，她对言矜的在意...已经存在感高得让她害怕了。
唐初雪扭头，压着心底一声声几乎震碎她耳膜的心跳，望向言矜。
对方正一脸恶趣味得逞的坏笑。
总是这样呐...言矜还是言矜，可她却不是从前的她了，她听见自己心底那声沉沉的叹息。
无措感一点点蔓延开，随着不安分的血液涌向她身体各处角落。
“初雪？”言矜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唐初雪回过神来，掩去心底的怯意，淡声开口，“嗯，就弃你了，怎样？”
言矜微微挑了下眉，笑意蓦地顿了下，渐渐收敛，转而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个清冷的女孩。
暗自思忖着，她的玩笑开过分了吗？
“那个...”冯佳娜瞧着唐初雪不大好的脸色，适时插进话来，“原来言总和小雪住在一起了啊，真好，可以随时向言总请教问题呢！怪不得你们俩感情看起来这么好。”
唐初雪扯起一抹笑，“嗯，是感情好。”转头看了眼言矜，吐字清晰，正经到不能再正经，“言矜她一向拿我当亲妹妹看待的。”
亲妹妹。
她重重在心底反复重复这三个字，提醒着自己。
你不可以对言矜有超出姐妹的感情。
她把你捡回来善待你，善待你的爸爸，善待你的朋友，不是为了让你对她心猿意马，产生非分之想的。
你对她的感情，现在只是有一点点偏差，能够拉回来的，一定可以！
唐初雪如是想着。
言矜闻言血液有一瞬间的凝滞，继而渐渐冷却了下来，冰冰凉凉。
她听得真切，唐初雪言语中的郑重其事。
原来，初雪那么反感她开这样的玩笑，反感她有意无意地在试图模糊她们之间的界限。
“时间不早了，冯同学你是怎么回去，我开了车来，不如送你一程吧？”言矜笑问，言谈间尽是真诚，没有半点儿客套的虚影。
“谢谢言总，不用啦，我男朋友来接我的。”
“嗯。”言矜点点头，温文尔雅好说话的模样，没有强求。
可到了校门口，言矜却没有领着唐初雪先一步离去，“我们陪你等会吧，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待着，不安全。”
“好，谢谢言总。”
风度翩翩，温柔细腻。
这是冯佳娜此刻心中不由浮现的两个词，她微微感叹，言矜其人，不仅如阿杰所言是雪城少年人奋斗拼搏的楷模，更是人品性格的楷模吧。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只是言矜的冰山一角，仅因为她是唐初雪好友才受到的优待。
如果她真正和言矜素昧平生，商场相遇，她的印象就会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走啦，我的车在那边。”送走冯佳娜和她男朋友，言矜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前往车子的短短几百米距离，两人静谧无言，隔着半臂的距离，和往日黏糊在一块儿的状态天差地别。
【小雪，言总确实真如你所说的，很温柔，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唐初雪收到这条冯佳娜发的短信时，刚刚好走到了车子跟前。
她抬眼，是那辆白色的宝马七系，只在接送唐初雪去学校时，言矜才会动用的车子。
言矜还是习惯于她那辆骚气的暗紫色劳斯莱斯幻影，走哪开哪。
可每每来她学校，却没有一次出错，只因为她曾经跟袁秘书说过那么一次，想要低调点。
“初雪。”言矜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唐初雪应声回头，“嗯。”
“对不起，是我嘴欠，以后不那样开玩笑了。”言矜望着她，一派认真，撤了抓着唐初雪小臂的手，逐字逐句解释、承诺，“我再说一次，你不喜欢的事情，可以说出来，能改的话我尽量改。”
她顿了顿，嗓音愈发低柔，一点点沙哑，仿佛一把热沙揉在了声音中，粗糙磨砺着人心，刮起钝痛。
“你别自己憋着气不说，我心疼。”
唐初雪心脏蓦地停跳了一拍，重重的酸涩感涌上，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钻进言矜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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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矜：心疼。
唐初雪（泪眼婆娑）：不准用这个嗓音，你耍赖犯规，到底谁心疼谁啊？！
言矜（坏笑）：当然是让你心疼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