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唰地一下划过一道闪电般惊醒了她,紧紧抑制住了那句未出口的话。
她脑袋被门挤了吗?这种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言矜的眼神分明不作伪地在表示对她的喜欢,那么真切那么温柔。
她记得第一次听见言矜有过女朋友的时候,脑海中第一感觉明明是惊喜。
言矜那样风华绝代又地位尊崇的女人有着一些过去本就是很平常的事,过去便是过去,早已随风而逝,只停留在时光的深处,她并不介意那些言矜学生时代的恋爱。
可是此刻的心酸从何而来,并非是在吃那些过期的老醋。
她有些迷茫,她到底在矫情些什么东西?她自己都有些开始烦躁自己。
言矜的亲吻没有停下,从她的额角吻到眼角,再到她精致的下巴,一寸一寸,一处都没放过。
唐初雪心软起来,有些讨厌自己的分心。
主动攀上言矜的后脑勺,用力扣住,将人带到了她的唇瓣。
言矜似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微微一瞬,便顺着她的意念与她的唇舌纠缠在一步。
吻到动情,便再也顾不上东想西想,唐初雪沉溺于言矜的亲吻,她原本对言矜就喜欢得厉害,怎么抵抗的住心上人这般深沉的爱怜。
言矜的心情一直处在极度的愉悦中,没有伤痛需要顾忌,没有练习时间压迫需要顾忌,更没有原来令她止步不前不敢打破的姐妹关系需要顾忌。
她第一次能这么尽兴投入地亲吻她的女孩,而她的女孩也是这么配合,两情相悦,再没有什么比现在这样更令她开心的事情了。
她与初雪唇舌交战了一会,便听见身下的女孩开始有些破碎的喘息声跟轻哼声传出,令她不自觉动了别的心思。
手指攥着女孩的衣角,初雪换下的私服是件棉t恤,最经典的基础款,但却十分宽松柔软。
女孩的身子清瘦,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她便游移至初雪的后背,隔着内衣摸到骨骼感清晰的蝴蝶骨,真是令人赞叹又心疼的精致弧度。
言矜钝钝地想着,等初雪忙过这段时间,她要将她接回来,日日亲自为她做饭,一定要将初雪喂胖点,刚刚抱她的时候也是,实在太轻了,跟抱着一团猫似的。
她尽量地温柔细致放松着女孩的神经。
言矜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其实她也只是第一次,从未曾和他人如此亲近过。
她提着小心,珍而又珍,唯恐唐突委屈了她的女孩。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女孩还是低低哭出了声,那么突然,那么叫她心痛。
言矜立刻停手,其实她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只是听见初雪嘤嘤的一点哭泣声,脑子就嗡一下炸了,慌忙将女孩有些褶皱的t恤拉拉好。
怀中的女孩哭得很不明显,极低的声音,压抑着一般,却叫言矜的心立时像被针刺了般,细细密密的疼痛几乎蔓延至五脏六腑。
“初雪,初雪。”言矜小声地唤着她,手掌移到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她的刘海。她知道,初雪一向喜欢她的摸头。
“嗯。”唐初雪哼哼了两声,压着哭腔应她。
“不哭了好不好?我错了。”言矜继续给她顺毛,揉刘海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声地哄她,“我不该这样的。”
唐初雪安静了几秒钟,她知道自己开口哭腔就会很明显,可她不想这样,她不反感言矜的亲近的,甚至说她渴望言矜亲近她,只是她自己一时半会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难过。
但她知道一点,她不愿意传导给言矜自己讨厌她亲近自己的错觉。
直到喉咙好受一点,确定声音没有问题之后,唐初雪才开口,“嗯...你错了,你都没有承认我的名分,就这样对我...”
她刻意偏了话题,让言矜误以为是名分问题,“你欺负我,总让我追你...我不会追嘛。”讲着讲着,倒是真把她自己说委屈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像是果真被言矜欺负了一般。
其实倒也算是,言矜平日对她的“欺负”,半真半假吧。
言矜果然被带偏,眼眶跟着红了一圈,抓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吻着,很无措很后悔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
“初雪,对不起,我不要你追了,你不会就不追了。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啊,那我再跟你告白一次好不好?我喜欢你,你有名分了,往后你做我女朋友,我给你欺负好不好?”
一滴热泪从言矜眼睛滑到了她的脸上,唐初雪屏住了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说不出话。
怎么今晚的言矜跟她印象中差别这么大呢?
言矜怎么会说出这样卑微珍惜又虔诚的话语,还有那近乎膜拜的神色又是从何而来?
真的是为了她吗?她难以相信,可脸上的那滴眼泪,又真真切切提示着她,这是真的。
唐初雪胸口不受控地起伏,喉咙又开始发涩发酸。
言矜让她追她的话语,她们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的关系始终像颗不定时的炸弹悬在她的头顶。
而此刻竟然就这么突然地解除了警报?
言矜待她一直是温柔的,这也让她更加的患得患失。
她以为言矜待她与那些前男友、前女友没有什么不同,保质期一过,就会腻。她能做的只是尽量去延缓保质期的时限。
可言矜怎么能这样温柔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日言矜对她丧失兴趣,她要怎么承受得住,再撑起一颗坚强的心去重新追求言矜?
唐初雪的眼泪又开始汹涌,她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只能偏过头不去看言矜。
言矜像是一下子更慌了,“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哄你了。”手指胡乱擦在她的脸上,拭去那些泪痕。
“要不,如果你愿意的话...”言矜捉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前,暗示意味十足,“这样我们的名分就真的赖不掉了,你就不担心我欺负你了。”
唐初雪猛地睁大了双眼,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言矜想先把自己给她?!
言矜手中落空,一下子很丧气的模样,“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只是...你怎么才能觉得不委屈了呢?”
唐初雪心情更加复杂,早在她还跟言矜姐妹相称时,她就不知道做过多少回跟言矜纠缠的梦了,她知道自己有多渴望跟言矜赤诚相见,怎么会觉得委屈?
算了,不去想难过的原因了,眼前人重要过一切。
唐初雪扯了扯唇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是的,言矜,我没有不愿意。”
“嗯?”
“是你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我太开心了。”唐初雪柔声道。
这样说也没错吧...
言矜的眸子果然亮了一些。
唐初雪勾手将她往自己身上压,一个用力言矜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砸到了她的身上。
一点儿也不痛,言矜也很轻呐...
唐初雪分神地想着。
看见言矜一下子惊恐担心砸坏自己的眼神,她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没事的,就这样吧,不疼,你也很轻。”
言矜半信半疑的眼神。
唐初雪却不再多话了,定了定心,径直捉了她的手去继续她刚刚没完成的事。
迟早要做的,唐初雪跟自己说着。她想把自己交给言矜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可以第一次就给言矜留下阴影?
而且...她想跟言矜发生关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她会觉得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更牢靠一些,纵然这个想法有些卑鄙,但她没有办法,她其实很缺乏安全感。
唐初雪没经历过情|事,并不知道应该具体是怎么个过程,她只是抓言矜的手抓的很死,甚至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那温热的柔荑终究覆盖到了她的锁骨,很轻很轻的触感,然后下滑...
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她闭着眼,心中有泛起刚刚熟悉的苦涩,眼睛湿湿的不敢睁开。
突然,眼角被什么软软的温热划过,带走点点湿润,她意识到是言矜的指尖。
下一秒,被她握在手中的手在用力往外抽,她心都慌了,不敢放手,怎么也不敢放,不能放啊,如果放了,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唐初雪的心一抽一抽的,心中恐惧不安全都一齐翻涌上来。
突然,她手中安静了下来,言矜停止了用力,一动不动。
唐初雪头顶响起一道森冷的声音,没有半分之前的暧昧暖意,“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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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矜慌张碎碎念:我、我凶我媳妇了?没有,没有,一定没有!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唐初雪:你凶了。
言矜惊吓脸:真凶了?我、我错了,媳妇儿....你刚买的榴莲放哪了?
唐初雪:干什么?
言矜哭:我跪会儿去。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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