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嘴里塞着布,口不能言,只能一边磕头一遍含糊的求饶,但眼神仍是不自觉的瞥向一边。
赵筠一看便知其意,对着侍立在旁的粉黛道:"去看看大公子出门了没?"
徐赋近几日已办妥了手续,在禁军里谋了个领军的差。但此刻还没到当值的时辰,听到赵筠提及他,便掀帘而出。
这边绿荷一看到徐赋便扑倒在他的脚下,哭的梨花带雨。
徐赋看向赵筠,后者脸上淡淡的:"这丫头我用着不顺手,准备把她卖了。"
徐赋了然,再看向绿荷,道:"何必如此。"
绿荷脸上瞬间浮起希望,却见徐赋面上带着浅笑,一字一字慢慢道:"背主求荣的东西,拖出去打死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徐赋一声令下,府中奴仆赶紧将绿荷拖走。一句话解决了问题,徐赋又从怀里掏出腰牌递给赵筠:"府中谁敢对你不敬,直接杖毙。父亲若问,便拿我的令牌给他,就说是我的意思。"
言毕便赶紧出门上值去了,只是临出门时不禁回眸瞥了赵筠一眼,眼神意外深长。
等到徐赋走了,赵筠才收回令牌,并打发走了行刑的仆从。她抽掉绿荷嘴中的抹布,居高临下的道:"你还没看明白吗,谁都救不了你,除了我。"
绿荷吓得涕泪齐流,话都说不出来。
赵筠点点她的额头:
"你仗着是母亲的人,几次三番挑衅我。我看在母亲的份上一一忍了,可你似乎忘了,你只是个丫鬟而已。我就算杀了你,母亲也不会拿我怎么样,顶多再派个人来看着我。更何况现在连她也奈何不了我。可你似乎从没认清过这个事实。"
绿荷反应过来,赶紧跪下求饶,指天发誓不会再背叛。
赵筠眼神一暗:"想我饶了你,你能回报我什么?"
绿荷犹豫了片刻,道:"奴婢知道夫人很多隐蔽的事。"
"不够,"赵筠抬起绿荷的下颔,一字字道:"母亲跟了于皇后这么久,一定知道她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私吧?"
看绿荷眼神挣扎,沉默不语,赵筠心知凭这些还不足以让她下决心,于是她放低声音:"你喜欢徐赋?"
绿荷面上骇然,顿时吓得叩头不止,赵筠拦住她,话中满是诱惑: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过错。我知你心悦他,所以才屡屡与我作对。为爱犯错,是可以被原谅的。更甚的是,我或许能成全你呢?"
见绿荷满脸不可置信,赵筠拍了拍她的肩:
"徐赋是侯府大公子,你不会以为我天真到想他一生只守着我一人过活吧?纳谁不是纳,是你也无不可。我知你对母亲忠心,可即便母亲再倚重你,她也不可能将贴身丫鬟塞给女婿做妾吧?你的心愿,只有我能实现,你可要想清楚了。"
绿荷眼神闪烁,挣扎不已。赵筠话说的不错,侯府公子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人,总有一天会有妾室进门。既如此,那个人为何不能是她?她原本准备假做犹豫一番然后应下赵筠的要求,日后再随意应付应付了事。可如今。。
罢了,她此番落在赵筠手里,于夫人明明能救她却视而不见。她不仁,那就别怪她也不义!人总是要为自己活的。
待送走绿荷,粉黛满脸不悦:"小姐,你是骗她的吧,你是准备榨出她的话后再将她给卖了吧?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姑爷知道了会很生气吧?"
赵筠摇了摇头,绿荷知道她的底细,卖出去只会遗患无穷,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永绝后患。可作为21世纪社会主义文明和谐接班人的她连鱼都没杀过,更遑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能吓唬吓唬再大棒加甜枣了。
况且绿荷自幼在于氏身边,知晓于皇后多少阴私。留着她可比杀了她要有用多了。
至于徐赋那画皮妖精,连她都应付不来,绿荷还想主动凑上去作妖?自求多福去吧。
不过,若是徐赋知道她拿他作谈判的筹码。。
赵筠不禁抖了抖,赶紧拉着粉黛小声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话音刚落,房里横梁上一道静止的影子也不禁跟着抖了抖。
她,她现在回去和长安换差事,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