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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52(1 / 2)


“好!打得好!”

“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在场围观的人当即为这干练利落的二三招鼓掌叫好,一时间也忘了台上女子顶的大燕国姓,顺带还略去了她汉话口音。

重夷往后一扬,用侧刀荡开鞭子,朝慕容琇脚下挥砍:“嘁!瞧你这么气急败坏,恐怕是在长安吃了瘪吧!哈哈哈,有大哥和老幺坐镇,纵使王宫由得你们来去又如何,想救人恐怕还是难于登天!”

“闭嘴!”慕容琇被她说中下怀,忍不住喝骂一声。国破之时,宗室俘虏没有上千也有近百,别说她手头无人,就算有兵,也不是说抢人便能抢的。

那年她和施佛槿一路前往长安,眼睁睁瞧着表姊弟被送入宫中,那苻坚不仅纳了年未及笄的清河妹妹,且还将其弟慕容冲收作娈童,怎能教慕容琇不恨之入骨。

然而,苻坚麾下有重兵把持长安,且宫中还有勾陈六星将出入,救人宛如登天,慕容琇费劲心思入得宫中,好歹见了清河姊弟一面,三人抱头哭诉,却又无力于天下大势。

慕容琇脾气本就急,束手无策下清河反过头来安慰她,希望这个太原王府的表姐能够联络燕国旧部,以待良机。终有一日,他们卧薪尝胆,燕国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自那日回来后,慕容琇一改往昔的脾性,刻骨练功,时时奔波幽、冀二地打探燕国残部的消息,一面又斡旋于长安,生怕苻坚一个不悦,学当年永嘉之乱,刘聪在关中赐死怀帝司马炽和一干晋朝旧臣一般,也赐死燕国宗室,毕竟人活着还有希望,有希望挨到复国那日,可人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慕容琇深吸一口气,挽鞭笑道:“你说什么我都当狗屁,我不会信!”

“哦?是吗?”重夷拿肌肉硬扛了她一道鞭子,狞笑道,“你们燕国人最擅长自欺欺人,莫不成你还觉得有朝一日能复国?打算怎么复?跟晋朝借兵?笑话!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桓温北征和你们打了三仗,他不趁火打劫已是不错,你以为他会理会你们?”

“得了吧,不如乖乖俯首称臣。你是慕容恪的女儿吧,我家主子对你父亲甚是仰慕,兴许一高兴,给你封位,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你那表弟可是小名凤皇?我可是听说,前不久主子在阿房城种了十万株桐木和碧竹,哄他开心,就因为那什么凤凰只住在梧桐上,只吃竹子……”

重夷越说越得意,手中的戟刀也越来越快,慕容琇虽然口中说着不当回事儿,可耳中却听得一字不差。她这三年来虽然努力收敛性子,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话一多,这气机就败坏了,登时脚步失当,险些被打下飞来石。

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重夷说话毫不避讳,说话声量足已覆盖满场,当下众人的神情如大染坊,有的戏谑两句那苻坚功绩斐然,而后指着娈童一事戳脊梁骨;有的看笑话事不关己,一副等燕国和秦国狗咬狗的样子;还有的呢,耽于武斗,脑中只剩下往来招式。

“你给我闭嘴!”

慕容琇这一声脱口,整个人有律的招式瞬间被打破。重夷果然闭了嘴,目中露出狠色,戟刀连环相切,愣是在石头上砸下一条深缝。

明眼人都能瞧出,重夷乃是故意说给慕容琇听的,这人虽然莽撞,但却不傻笨,他从鞭法的快狠中瞧破了武者的心境,吃准眼前的女人是个急性子,因而故意拿话添堵。

姬洛想到自己当日在江陵听闻燕国国破时,身为旁观者也曾一阵黯然,阿琇姐姐有切肤之痛,又怎么可能完全视为云淡风轻。

就在众人为慕容琇捏一把冷汗之时,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竟然咬牙硬是抗住了重夷重击,连姬洛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等着看吧,我以太原王府之名起誓,终有一日,我慕容家铁骑会长驱直入,踏平长安!”慕容琇右手挥鞭溜了个大圈,一手上挽,以人身作雕弓,拉出一道满月。一时间,宛若大鹏展翅,踏兵刃直上,朝重夷头颅绞去。

“你也太小看我重夷了!”重夷摆首,将长戟贴身一抡,挥出五道残影,其力之重,如能倒拔泰山;其力之深,如能刀劈碧潭;其速之快,慕容琇几乎没有看清他如何破局,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

一鞭之力和他那百十来斤的重兵比起来,已是娇花与卵石之别,更何况重夷数十年之功,也非她三年追赶便能及的。

“阿弥陀佛!”施佛槿从人群后飞出,将慕容琇拦住,在水瀑急流中的凸石上借力一点,两人又落回了悬空擂之上。

重夷睨了一眼:“怎么?一个人打不过再搬个救兵一起上?来来来,爷爷我陪你俩小孩子玩一玩,再输可别哭鼻子!”

“你大爷的!”

慕容琇根本听不下他的话,抄起鞭子就是一击。

重夷想着但凡功夫不错的人素来都清高,输了便是输了,不怎么会狗急跳墙,没想到这女娃子完全不讲礼数,这一鞭子蓦然抽来,虽然伤不得他,却将他前襟给打烂了,落出一个小龛笼。

“好啊,原来你还藏了东西准备暗箭伤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们勾陈六星将都是这样的吗?”慕容琇看那盒子黑漆漆的隐隐有蓝光透出,怪渗人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胡喊了出来。

衣服烂了,这盒子无处放,偏偏早晨风马默千叮咛万嘱咐,是那神秘人所赠的杀招,这教重夷端在手里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好一阵尴尬。

慕容琇看他纠结,忙推了一把身旁的施佛槿:“大和尚,快,打他!”

“我耳朵可好着呢,别以为我听不见!要打便打!”重夷袖子一卷,将盒子捏在左手,右手扛着戟刀,呸出一块从牙缝里剔出的肉,呵呵一笑,“听大哥说那年邺城城楼下,大师足踏莲花,气势宛若金狮象王,我重夷纵横塞外,仰慕佛门功夫已久,还望赐教!”

施佛槿缓缓将慕容琇挡在身后,随后双手合十一告,掌心金光推出。二人交战酣畅,眨眼功夫走了数十招,只见青天上黑白两影交叠变换,每一次出手都有搬山重,可落尽处,却似轻拿轻放云烟散。

重夷的功夫是蛮重,而施佛槿拳掌亦有金刚力,可相较下却是举重若轻。

按理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两者交战不宜第三者插手,可慕容琇既非君子,又不讲规矩,一想到重夷还有他背后整个秦国的血海之仇,就气不打一出来,当下寻着间隙,搭了把手,朝他持盒的左手抽打过去。

重夷分出一心,将龛盒往空中一掷,一手强拽住慕容琇的鞭尾,和着内劲一扭,将人拉了过来,正好卡作肉靶子挡住施佛槿的象王拳。

“小心!他藏拙!”施佛槿这一拳自然没有落下,慕容琇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后,她一边嘀咕,一边配合偏头,拳从左出,砸在重夷的脸颊上。

慕容琇趁机挣脱而出,颇为得意,一脚踢在落下的龛盒底部:“哟,让本姑娘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

只瞧那盒子再度往空中飞去,盖子松动先飞起一寸,直到在盒口出拉开一指宽的缝隙后,才慢慢遇盒身追平。

短短一瞬,那缝隙里已经涌出不少蓝光,点点细小如萤火虫,朝人飞去,慕容琇下意识伸手去挥。

姬洛死死盯着那莹蓝色的光点,那分明是云岚谷中“瞳洞”之下的万噬蛊,只一眼便叫他忘不掉。

“该死!”他在心中暗骂一句,“云岚谷的事最为隐蔽,连相故衣都说偌大滇南只有那儿有这怪虫,可想而知今日挑山门之事乃有备而来……‘勾陈六星将’若非卷入滇南事件,恐怕背后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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