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傅允才出声，他嗓音嘶哑低沉:
“对不起。”
“没事，和你无关。”
林屿苦涩地撑起一个笑。
傅允眸底黯沉，半晌才憋出两个字:
“节哀。”
林屿唇角翕动，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过了会儿，她转身离去。
傅允看见林屿远去的背影，她身上还套着演戏时穿着的那身宽厚的校服，看上去那么瘦削渺小，整个人单薄地被罩在厚重的校服下，肩上仿佛背负万千重量。
傅允很想冲上去问她，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选择抛弃他，但他没有这个勇气，他甚至不想承认林屿和傅原的关系，甚至想找个借口为林屿开脱，但那些真实存在的相片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林屿和傅原在一起过。
三年了，物是人非。
傅允眼见林屿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片场休息时间。
“请几天？”
王普纲目不转睛地盯着剧本，听了林屿要请假的要求后淡淡问。
“两天。后天回来。”
听到林屿请假两天的请求后，王普纲从剧本里探出脑袋，问:“两天？请假干嘛？”
须臾，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八卦。
“陪男朋友？送你玫瑰的那个，”
林屿解释道:“回家给我爸过生日。”
“哦哦。”王普纲有些失望，朝她挥挥手，“我把有你的那几场戏调一下，记得按时回来。”
“好的，谢谢王导。”
“没事，去吧，早去早回。”王普纲继续低下头研究剧本，顺便再呵斥演技不过关的演员。
“她请两天？”
薛婧刚从戏里缓过神儿来，视线里满是鄙夷，她耸耸肩，撺掇道:“她凭什么能请假？”
“她凭什么请不了？”王普纲语气凶狠。
捉住了林屿的把柄，薛婧也得寸进尺起来:“她能请假，那我也能请假！”
“行啊，请几天？”王普纲目光冷冷地斜过来。
请几天？
薛婧的脑袋里疯狂打着算盘:
她根本没想到拍戏会这么累，她之前单纯地以为拍戏就跟玩似的，简简单单轻轻松松，没想到真到了自己上手的时候，竟然是这么困难，每天吃不饱睡不好，还要起早拍戏，更要接受片场那么多人的审视，哪里没拍好还要被导演骂，薛婧觉得拍戏真是太难了，她现在只想请假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但一想到她这次能压林屿一头，因为拍戏而疲惫的心态顿时转晴。
请假的话请几天好呢？从平城回南城坐飞机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来回就得六个小时，再抛开吃饭睡觉和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薛婧计算着时间，最后颤颤巍巍道:
“四天。”
“四天！”
王普纲怒了:“你以为你是来度假吗？请四天！林屿演女二才请了两天！你一个女主角就要请四天假！这戏还拍不拍了？”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场戏NG了多少次！就这样，你还想请假？”
薛婧见识过王普纲的脾气，看他这一通发脾气，自己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一天……”
“一天？”王普纲冷哼一声，“一天可以啊，那你找个借口来说服我，我觉得不错就给你准假。”
“你……”薛婧实在气不过，她废了这么多口舌，没想到王普纲还是这么执拗。
薛婧拍完了这场戏，拎着包就走了，高跟鞋哒哒哒踩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