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贺闻之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既然有人要杀时初晏,那他哪里来的时间去杀害其他弟子呢?”
时初晏穿着中衣,表情十分无辜。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就算是在装看不见,这也圆不回来了。
况且那几人的死因,是死于走火入魔,但是过于蹊跷。
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时初晏下的手。
那张掌事顿了一下,发现理由着实站不住脚。
单一个走火入魔还能当成是时初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可这现在是人证在此,这人证还是自己的人,偏生自己刚刚还承认了。
“现在能说说五师兄为了怕输给我,而深夜派人偷袭的事情了么?”
这下张掌事和他身后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他们身后的那只鸟。
只见那只鸟眼睛竟然是白瞳,见众人望向它,歪了歪脑袋。
鸟嘴一张,竟然吐出人话来:“正殿广场,我等你。”
时初晏看了看腰间还不满半粉的瓶子。
手中的树叶一动,飞在半空中的鸟忽然自爆。
从空中掉落下来一张碎的四分五裂的写满符咒的纸张。
众人这下都吓傻了,谁也想不到时初晏竟然会如此?
时初晏头抬也不抬,只低头看着腰间:“没听到么?这是他发的话,你们都不遵循?”
这明明是威胁的话,他却说的有些丧气,天光乍破,他的琉璃瓶还是没有装满。
他说完这话,又在等待这一天的重置。
谁知随着天光破晓。他腰间的琉璃瓶中的粉色忽然尽数退去,他抬头以为这一天又重新来过。
可站在他面前的依旧还是那几幅讨厌的面孔。
是什么意思?
没有重置?
看着空荡荡的瓶底。
是原先一瓶只能顶一天,现在能顶两天了是么?
一节更比一节强?!
那以后是不是一瓶能管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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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逍派的广场今日格外的热闹,广场上按照阵法,分了大大小小的格子,每一片格子上四周有玄水作为分界线。
其中最大的那,中间被放上了一把椅子。
时初晏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观战台。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将一身内门弟子的服饰穿的华丽无比,单单是肩上的两条绶带,都用了珍珠做点缀,极品灵石磨成粉,又掺杂丝线之中,阳光撒过,绶带流光溢彩。
那人的眼睛如兽,看着人的时候,整个视线都黏在你身上,宛若冷血动物在你身上都游走了一遍一样。
时初晏只觉得,当初在雾林中的那条蟒蛇,对上它的眼睛都比面前人的眼睛要纯善的多。
这位就是他们口中的五师兄
“到真是巧,你一来,我那些个师弟就都走火入魔。”
时初晏心中只觉得愿望,他们猝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也不惧,走到他的面前。
如今时初晏已换上了剑逍派外门弟子的衣服,烟青色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宛若淡青的烟雨天气随之变幻。
白发束在身后,行之微动。
倒像是世间所有繁复的色彩都进不了他的身一样。
行走之间,五师兄竟感觉自己看到了身后奉天尊者像。
“怕不是剑逍派百年没有外门升内门的特例,我这生死状一发,他们就吓得连夜练功至走火入魔。这也能怪到我身上不成?”
五师兄未曾说话。
他身后的人自觉的走到了张掌事的身边,将昨日落在的五师兄手上的生死状交到他的手中,算是应战了。
那张掌事,想是接过一块火炭似得,也不敢接满,恭恭敬敬的接了,在恭恭敬敬的奉在一旁的石台上面。
那单写着他的名字的石块刚放上去,它上空中就出现两个巴掌大小的生死状来,上面已然签了五师兄许诸行的名字。
时初晏见此,也不用见那人的脸色,将怀中的生死状扔到了石台上。
原先密密麻麻的十个人的名字,现在映出来的,只有时初晏和许诸行两人的名字。
“开始吧。”时初晏已经站在了许诸行的面前。
嘴上如此说着,却连最基本的佩剑都没有拿出来。
“你配和我打么?”
他话音未落,从四面八方又走上来几个人。
来人一脸的杀气腰间的本命剑已然出鞘。
“变了!”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有人顺着那人指着的方向看去,原本仅仅只有两个人的生死状上,忽然又多了九个名字。
虽然未入排名,可每个名字,大家都如雷贯耳,是剑逍派不敢惹得的存在。
一身烟青色衣服,也掩盖不住杀意的贺闻之握紧了拳头,他好心办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