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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1 / 2)


就闹了这一下,易佳夕嘻嘻笑着倒在梁霁辰身上,不住地捏着他窘到通红的耳朵,“刚才是谁说自己手很稳?”

梁霁辰不太高兴被她这么嘲笑,可她捏着自己耳朵的动作温柔又亲昵,他实在受用,根本拿她没办法,只好闷闷地说,“我喝酒了。”

“一杯就醉,你还好意思说。”

梁霁辰放松地把头埋在她肩上,“我很少喝酒的。”

易佳夕:“我看出来了。”

“喝酒不好。”

她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顺着一遍,逆着一遍,手心微微发痒,“哪里不好?”

梁霁辰闭上眼,随便她折腾,“酒精是一级致癌物,你也不要喝。”

易佳夕笑了,“我们养生的梁老师一定要活一百岁哦,少活一岁都不划算。”

她这样不怀好意地嘲笑他,梁霁辰心里被激起了火,急急地去够她,易佳夕却推开他,摇摇头,小声地说,“今天不可以哦,我不方便。”

刚开始梁霁辰没听懂,眼神困惑,非得易佳夕挑明了他才懂。

梁霁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失望得很,手箍得更紧,分明是很难受的。

她就坐在他腿上,有什么感觉不出来的?她都不敢随便乱动,怕更惹急了他。

木头啊。

易佳夕忽然觉得这男人可爱到让人心生怜爱的程度,心中无限柔软,即便是开玩笑,也说不出让他回家去睡的话了,洗过澡,她和梁霁辰相拥而眠。

这天夜里,梁霁辰从身后抱着她,或许是因为喝过酒,呼吸粗重,睡得并不安稳。

易佳夕睡得也不好,动辄就醒,她被这股陌生的男性气息环绕,莫名心慌,实在也不习惯跟人躺在一张床上。

她往旁边挪,梁霁辰就立刻追过来,长臂长腿将她牢牢环住,一步都动不了。

几番折腾下来,易佳夕无可奈何,只能放弃挣扎,妥协地枕在他的手臂上。

凡事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对于梁霁辰的存在,易佳夕不知不觉就适应了。

这天晚上,易佳夕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梁霁辰没有骗人,他睡觉的确不打呼噜,就是太粘人了些。

她慢慢感觉到困,不自觉地向身边的热源靠近,然后不知不觉地睡着。

翌日清晨。

一阵铃声持续在易佳夕耳边响起,她不耐烦地推了推身边的人,“吵死了。”

梁霁辰闭着眼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闹钟,搂住身边娇小温暖的身体,心生怠意。

过了不到一分钟,他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这么多年的生物钟,不是一朝一夕都能改变的。

梁霁辰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易佳夕熟睡的脸庞。

昨晚从酒吧里出来后的那段记忆,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段一段都历历在目。

她果真穿了那件墨绿色的睡裙,长发凌乱地拢在身前,遮住些许错落有致的阴影,身形依然秾纤合度。

梁霁辰在易佳夕侧脸上亲了一下,动作轻柔地抽出手臂,为她垫好枕头,起身下床,给薛玮打电话让他送套衣服过来。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易佳夕昨天找给他的一件浴袍。

在一小时后,薛玮按响易佳夕家的门铃。

他不止带来了梁霁辰的一套衣服,还带了许多早点,有西式的咖啡配可颂,也有中式的灌汤鲜虾生煎包,皮蛋瘦肉粥,一碗炸酱面。

会客厅和易佳夕的卧室相隔甚远,她都能在睡梦中闻到香气。

她睁开眼,下床,汲着拖鞋循着香气,穿过走廊,找到了正坐在她家沙发上吃杂酱面的薛玮。

“你怎么在这儿。”易佳夕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薛玮忙站起来,刚要说话,看见易佳夕穿着吊带睡裙,皮肤白得刺眼,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我是来给阿辰……梁老师送换洗衣服的,”薛玮把早点盒往桌边一推,“顺便给你们带了点早餐。”

他没等到回音。

只听见脚步声一点点远去,薛玮这才抬起头,发现易佳夕已经不在原地了。

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易佳夕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耳朵上戴着几何图案的耳坠,晶莹摇曳。

她在沙发上坐下,薛玮自觉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朋友妻不可欺,老板妻……最好看都别看。

易佳夕拆开灌汤生煎包的袋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速度虽慢,不知不觉也吃了一半下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的食欲是真的好了太多。

“易小姐。”薛玮憋了许久,憋得抓心挠肝的,还是忍不住打破这在他看来十分安全的平静。

易佳夕脸稍稍一抬,意思是“有话快说。”

她嘴里还含着食物,从来没有边吃边说的习惯。

薛玮脸上陪着小心的笑,“你和我们梁老师在一起……还好吗?”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没头没尾,易佳夕撇过头看着他。

就这一眼,易佳夕差点被他挤眉弄眼的狗腿笑容震到。

易佳夕总觉得这笑容莫名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怎样叫好,怎样叫不好?”不如先给她一个标准。

“是这样的,我做梁老师的助理也有几年了,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这个人吧,有时候是挺固执,缺乏情调,不懂变通,真的!我有时候也挺烦他的。”

薛玮小心翼翼地铺垫了许多,如果不是发现易佳夕的表情开始不耐烦,他还得继续啰嗦。

“然后呢。”易佳夕站起来,打算去拿那碗粥。

“我来我来,”薛玮帮她把粥端过来,然后才说,“梁老师要是惹你生气了,吵吵架,骂一顿就好,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动手。”

易佳夕停下咀嚼的动作,“动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薛玮也不再遮掩,“梁老师是拉大提琴的,手真的很重要,一点磕碰都不行,万一伤到神经,演奏生涯也就结束了。”

尽管他的语气相当委婉,委婉到近乎诚恳的地步,易佳夕还是听出来,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易佳夕并不生气,只是徐徐地问,“你指的是,他上回手受伤,取消演奏会那件事?”

薛玮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看这意思,易佳夕听明白了,那回梁霁辰手受伤,薛玮以为是他们吵架,她给打出来的。

先不论自己在薛玮眼中的形象为何如此残暴,更重要的是,薛玮作为梁霁辰的助理,也不知道他的手是怎么伤的。

其实,要不是薛玮提起,易佳夕本来都忘了这事。

梁霁辰的手已经恢复了,下一次演奏会也提上了日程,她没有深究过他受伤的原因。

易佳夕放下筷子,笑盈盈地冲薛玮勾勾手指。

他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易小姐一脸要把他骗去严刑拷问的样子,心里紧张极了,却不敢不凑过去。

别的不说,谁让她现在不止是老板的女朋友,而且还是女朋友的老板,薛玮实在得罪不起。

一个不小心,就是两头不讨好。

他竖着耳朵凑过去一点,“怎么啦?”

易佳夕声音柔柔的,“是你梁老师告诉你,他的手是被我打伤的吗?”

薛玮茫然摇头,“不是啊,梁老师什么也没说。”

易佳夕声音更柔了几分,“那,就是你自己认为,是我打的咯?”

她笑得挺瘆人,像是神话里的美女蛇。

薛玮疯狂摇头,“不是!必须不是!是梁老师告诉我的!”

重压之下,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把锅甩给梁霁辰。

薛玮坐如针毡,心想着梁霁辰去洗澡怎么能洗这么久,剩下的面也吃不下了,他起身要遛,却不经意地扫到易佳夕的脖子。

赫然几圈可疑的淤紫,星星点点往下延伸,看上去非常可疑。

他没管住自己的嘴,“易小姐,你脖子上是啥?”

易佳夕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低头看了眼,拿手一遮,“狗咬的,看什么看?”

这分明就是吃饱喝足,开始下逐客令。

他也不敢想,他也不敢问,火速溜之大吉。

主卧旁边的浴室里,水声止住,梁霁辰赤着上身,只围一条浴巾走出来,“说谁是狗?”

他刚巧听见那段对话。

易佳夕站在门外,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也不作答。

那一瞬间,梁霁辰下意识地想要退回去,想到昨天晚上那些莽撞的荒唐,心里反而坦然了。

他迎着她的目光走出去,开始穿衣,易佳夕这会儿反而转过身不看,只默默地递过来一条领带和一根皮带。

“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她说。

梁霁辰接过来,简短地评价道,“还行。”

还行?

易佳夕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她在巴黎,为了给梁霁辰挑礼物,几乎逛遍了香榭丽舍大道,她知道他的挑剔,也不想送他印着品牌logo的奢侈俗物,最后终于找到一间意大利私人手工店,才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

既是配饰,重点在一个“配”字,要画龙点睛,却不能喧宾夺主,要低调,妥帖,还要衬得上梁霁辰的气质。

结果他现在告诉她,还行?

易佳夕忍不住回头,本想直接把东西抢回来,却在看见他脸的那一刻变了主意。

这个人,昨天晚上还巴巴地缠着她,跟只可怜的大狗似的,一口一句“他的奶昔”,这才一晚上过去,她就从奶昔变成了鱼眼珠,要放到地上踩一踩的那种。

什么人呐。

她见过最渣的渣男,也没像他翻脸这么快的,活脱脱一副冷酷薄幸的模样。

要么是精分,要么是闷骚。

薛玮竟还以为她会动手,昨天动手的那个……分明是他。

可比起现在,还是昨天那样子可爱一点。

易佳夕走到梁霁辰身边,从他手里取过领带。

绕一圈,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后颈,喉结,胸膛,温柔地,丝丝入扣,照昨天他的方法慢悠悠地打好领结。

他面色从容,耳根却染上一层绯色。

“梁老师,是我的手稳,还是你的手稳?”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不住的撩拨。

“好玩吗?”梁霁辰极力忍耐,却无力地败下阵来,他捏住易佳夕的下巴,低头急切地寻求她的唇,她却躲开,这让他十分恼火。

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击溃他的理智。

一步步引他沉溺。

偏偏他对此无计可施,甘之如饴。

易佳夕这时却显得无比淡定,她问,“梁老师,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弄的?”

他闭口不答。

“不说?”她笑了声,手渐渐往下,停在那最令他难堪之处,故作惊讶,“我就给你系个领带,你不至于吧?”

易佳夕没在装,她是真的讶异。

只是这样,就能令他动情至此吗?

梁霁辰咬紧了牙,脸微微侧向一边,闭上眼睛。

他惊诧于她大胆的举动,却深感无奈,似乎也没有立场指责:毕竟他昨天对易佳夕也不太客气。

最开始不说,只是不想小题大做,现在要是说了,显得他多没用,竟然为了这种事就破了原则。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失控,又死死隐忍的样子有多动人。

易佳夕本来是要撩拨他的。

结果自己的心都乱了,这让她不甘心,不服气,更加想要扳回一城。

她坏心眼地蹭了蹭,声音压低,“说出来,我帮你啊。”

那一刻,要不是易佳夕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梁霁辰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投降了。

她松开他的那一刻,梁霁辰心里松了口气。

但更多的是失望。

还有几分被戏弄的恼怒感。

易佳夕显然是丝毫没能察觉到梁霁辰的内心活动,因为给她打电话的这个人是刘春明。

她匆匆忙忙地到隔壁接电话,直到梁霁辰换好衣服离开,这个电话仍在继续。

这通电话似乎格外重要,梁霁辰在房间门口和易佳夕道别时,她也只是分给他一个敷衍的眼神。

刘春明打开的电话,无关私情,无关秘密,其实根本没必要躲着梁霁辰。

可易佳夕依然莫名地不想让他知道。

听到梁霁辰走时,大门关上的电子提示音,易佳夕心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电话里,刘春明叫了她一声,“小易,我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

易佳夕回过神,她的声音有些沉闷,“听见了。”

“那你重复一遍。”刘春明明显感觉到她心不在焉,像是上课走神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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