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鱼儿看他有缓,总算是没直接把人淹死,可还没等她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凌安之好像极度窒息,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吸不进去,憋的他脸色发紫,一只手紧紧的捏着心口,想咳嗽又咳嗽不出来。
小黄鱼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起身到他的身侧,一只手搂过他的肩膀,低下了头,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脸颊,柔软的嘴唇马上就要贴了上来,想要再度几口气给他——
如果是没看到凌安之半睁着的眼里大树上的倒影的话——凌安之躺在湖边,眼睛里映着那棵他挂衣服的大树,大树上好像有一个人影。
她反射性的抬头看去,那人晃荡着两条长腿坐在树杈上的,促狭的也在看她,不是凌霄是谁?
这是主子落水,亲兵在旁边看热闹,等着主子淹死吗?凌霄看起来可一点都没急,他肯定不是在眼瞅着主子淹死,但是肯定是在看热闹。
太气人了,这不是两个人在这里拿她消遣吗!
小黄鱼儿气坏了,她水淋淋的一跃而起,一甩胳膊就把凌安之摔到了地上。
小黄鱼儿一抬头,凌安之就知道露馅了。
在凌霄远远的看到她来了时就躲到树上去了,看了一场好戏。
看到小黄鱼儿刚才都要急哭了,凌安之也不敢再演了,立马像一条刚出水的鱼一样挺腰而起,一边狂笑一边把树上挂着的大氅摘下来裹住了浑身是水的小黄鱼儿,一叠声地赔礼道歉道:“别气了,别气了,我也正想马上从水面浮出来呢。”
刚从树下跳下来的凌霄正好听到这一句,心道:扯淡,以凌安之的水性,还能在水里再憋气一刻钟。
不过这句话是万万不可说的,无论如何自己都的共犯。
凌霄不敢怠慢,此地温度太低,他就地取材划拉了一小堆苔藓木头就开始生火,再不烤干非全冻成西伯利亚冻鱼不可。
小黄鱼儿气坏了,用足了力气一甩他——没甩开,凌安之也知道小黄鱼儿是真生气了,一边憋住了笑一边低三下四的赔小心:“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真能跳下来救我,以为你得回去喊人呢,我一会肯定就自己爬上来了,哎呦,别打别打,轻点轻点。”
老是自己挨打也不是那么回事,凌安之湿漉漉的眼珠一转,头发还在滴水,看到了旁边唯一一个浑身干爽舒适、正在点火的凌霄,喝道:“凌霄,主子落水了,你见死不救,惹的人家姑娘伸出援手,你良心坏了?”
“…”到底是谁良心坏了?
然后可怜的安夷小将军在火堆边拉着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小黄鱼儿,像个孙子似的低声下气的哄了一个时辰,直到小黄鱼儿头发衣服全都干的差不多了,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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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的日子临近,准备工作更紧罗密鼓起来,连重伤初愈的许康轶都在晚上检查过线路、武器和马车,也没有时间出去胡闹了。这几天也没怎么看到小黄鱼儿,倒不是小黄鱼儿多小气,而是小黄鱼儿那晚受了凉,而且又惊又气,回来第二天早晨就发烧了。
凌安之和凌霄也知道闯了祸,想去看看才发现,小黄鱼儿的闺房男人是进不去了,除非人家两个哥哥。
有时间的时候两个人免不了互相埋怨了一番,小黄鱼儿再怎么打扮成一个小子,到底是个姑娘,而且在西域的时候就显露出来特别怕冷,这回给冻坏了。
明天就要启程了,今天有下人说小黄鱼儿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消气了没。
没等两个人忐忑多久,就见客房院子里一个一身黑衣的单薄的小影子一闪,转眼前人已经四平八稳的背着手站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他们两个毕竟亏心,慌忙站了起来,讪笑着试探着问道:“发烧好了吗?那天真是对不起,以后绝不再犯。”
小黄鱼儿瞪了凌安之一眼,道:“好好的凌霄都被你带坏了。”之后不给他们两个时间犯贱,挥挥手道:“跟我来,给你们看好东西!”
左转右转神秘兮兮的到了一处锁的紧紧的仓库,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这仓库屋顶甚高,应该不用来装物品了,四周全是空了的兵器架子,只有一个兵器架子上挂着两件兵器,地面上有一层浮灰,可能是一块不太使用的室内练武场。
不过凌安之和凌霄的目光,全被这两件神兵给吸引了,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完全被镇住了——这是两条长戟,长达丈二,全是陨铁一体铸造,一看就是大师出的极品,价值不可估量。
战戟威力强大,但是由于过于沉重,且开刃的地方太多,难以驾驭,所以一般的军备场所都不打造,就算勉强打造,由于戟身有太长,用力时容易折断,凌霄在黄门关就被战车别的折断过一次,后来当□□勉力对付了一场。这两条战戟光华浮动,一看就是大师专门单独开模,按照使用人的力气大小和身材高矮,专门炼制出的旷世神兵。
一条长戟看起来更粗一些,长戟的两头全都带尖,都可以用来杀敌,戟头的部分一体铸成了两块开了刃的戟耳;另外一条稍微细一点的也是两头带尖,只不过是戟头的部分是单刃。
小黄鱼儿对自己的杰作看起来也颇为满意,扬着下巴嘴角翘的老高对两个人说道:“凌安之在战场用的双戟步兵时候还可以,但是骑马的时候就太短。陨铁确实是打造兵器的最佳材质,不过由于自重太大有时候也很尴尬,尺寸正好了重量太大了,重量正好了尺寸又小了,不过你们两个异于常人,正好克服这个问题。凌安之的双刃戟重159斤,长一丈二;凌霄的单刃戟重80斤,长是一丈三;量身定做,上护狗头下护马腿,闲着没事还可以用来撑杆跳,喜欢吗?”
能不喜欢吗!凌安之和凌霄眉梢上都带着笑,同时抱拳弯腰行礼,把腰欠到了武将的最深处,高兴气透着声音渗了出来:“谢少主!”
“匠师反复和确认,是不是就是摆设,我已经告诉他了,就是真格的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