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此次正好一举扫平叛军内乱,以服天下人心。来人,传旨下去,宣西南总督武慈入中原平叛;宣东北提督萧承布带兵拱卫京师;让甘州驻军和宁夏驻军守住沿途城池,不许尔等叛贼入主中原一步。”
许康乾眯着眼睛冷笑,看着和张开了头罩一样的眼镜蛇一样有毒,也顾不上天家的威严了,看起来身后黑气冲天,恨毒了乱臣贼子:“到时候定要生擒了四瞎子许季和野杂种凌安之,到时候凌安之凌迟三千六百刀,四瞎子好歹是皇族血脉,赏他个五马分尸,让他们知道一下天下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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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康轶和凌安之各带北疆军和安西军在天山谷口会师,混改为西北社稷军,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军绵延数十里,步步为营。
花折陪着许康轶自军营外回来,刚回到了中军帐等凌安之,花折看着墙壁站着,端着茶盏喝水笑道:“康轶,我看凌帅治军严谨,能拿下了许康乾指日可待,到时候将许康乾的狗头砍下来,给被他害死的人报仇雪恨。”
花折顷刻间想歪了:“光砍头难解大家心头之恨,我还是要认真给他研究个别的死法。”
死法许康轶没想,关键是要先落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二阴毒引颈就戮,许康轶推了推水晶镜:“嗯,不能砍了二阴毒的脑袋,就要落在二阴毒的手里,到时候他非把我们车裂凌迟了不可,看,凌安之回来了。”
许康轶和凌安之细细的商量过,行军路线只有两条:第一条看似是捷径,能最快拿下京城的便是自北向南,像金国前些年攻打京城那样,直接冲破山海关。
不过山海关由东北驻军提督萧承布把持,雄兵二十万。且西北社稷军攻打山海关要过金国的领地,届时难以速战速决,一旦被困,便会陷入到后勤跟不上,无法补给的境地;金国到时候看大兵压境,一定会出战,会陷入到内外交困的境地。
第二条路线便是步步为营的方式,就是自西向东出战,像是自古以来游牧民族攻打中原王朝的线路,将整个西部作为后方,兵出潼关,之后进了中原拿下陕西、河南、太原等地,这样后方稳固,补给完善,正面对敌,进可攻退可守;但是潼关易守难攻,自古以来飞鸟难过,多少名将折戟沉沙。
许康轶主要是听凌安之的意见。
自接下许康轶的秋风落叶扫以来,凌安之便没有一刻大脑不在高速运转,想走一条亘古难寻的路,便要在各方面全高人一筹。
他对此事早已经深思熟虑,常年打仗之人,最知道打仗便是打后勤:“王爷,我们可以兵分两部分,出奇兵和北疆军自北向南,看是够能够一举拿下锦州、宁远和山海关,如果能够拿下,当然万事大吉。”
“不过我认为,基本不太可能,奇兵只能奇袭,敌人反应过来就肯定会受阻,届时这支奇兵部队没有后方,过金军的领地,要及时撤退,否则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主力还是要出潼关,届时稳扎稳打,后方稳固;而且南北两只军队互相牵制,许康乾必然要拱卫京师,不敢全力围剿我们,也算是有喘息的机会了;等到拿下了中原,趁着许康乾焦头烂额,再来一个南北夹击,他插上翅膀,也难逃出天罗地网。”
凌安之把大略和许康轶说完,之后抬头,等着许康轶的意见。
许康轶只点了点头,好像抬腿就要走的样子。
凌安之:“慢着,王爷,您觉得两条线路如何选择?”
许康轶像是别人问他早晨是吃汤面还是吃鸡蛋似的随意:“凌兄做选择即可。”
凌安之哭笑不得:“兹事体大,还是要王爷拿最后的意见。”
许康轶随和且坚定:“凌兄,人贵自知,我没怎么打过仗,怎么可能拿得出夺天下的行军策略?你问我是敬我,不过放不开手脚的大帅连土匪都剿不了,我轻易不会替你做决定,你大展拳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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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军此刻急行军过了天南入了甘州,一路小城望风而降,金昌等地更是大开了城门迎接,各路探马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五花八门——
“开玩笑,小城市城墙低矮,大帅的马蹄踏都踏平了,拿什么应敌?”
“啊?翼王千岁和凌大帅带着安西军来了,快开城门迎接。什么,有口谕说他们已经反了?胡说八道,我没看到圣旨,再有以讹传讹,蛊惑军中不合者,斩立决。”
“甘州驻军本就是凌安之的辖区,和凌大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得着以卵击石吗?”
“…”
总之此时正兵不血刃,一路顺利的向兰州进发,至入夜大军在野外临时扎营,开始沿着大通河造饭休息。
田长峰对临河扎营有些忌讳,毕竟兵法有云,临河是死地,是大规模驻军的大忌。看到凌安之选了这样的地点停止行军,飞马上前禀告道:“大帅,此前再十五里,便是山丘,届时在高处驻军,三军更凉爽一些。”
凌安之知道田长峰意思,清风一笑:“田将军,我对甘州境内了如指掌,事先已经探过,此处方圆百里,并无朝廷军的踪迹,今夜也会加强巡防。只不过最近天气炎热,大军行进辛苦,沿河驻军让兄弟们在河里洗个澡凉快凉快,不用担心。”
安西军和北疆军全来自高寒地带,耐寒不耐热,而今夏季起兵,也是事出从权,这几天沿着河流走,降低些温度,算是给大军解乏几天。
田长峰见他这么说,还是有些担心:“可是西北兄弟们大多数不会游泳,如果夜间戏水有溺亡者,便得不偿失。”
这一点凌安之也有考量:“我已经颁发了军令,不允许到水深超过旗杆半米处,且每队的伍长负责本伍士兵的安全,还能顺路学一下游水,军令如山,不会有事。”
凌安之说不会有事,那就是不会有事,连田长峰看到不值守的士兵在水中戏水也贪凉的心顿起,在晚饭开饭前就跳进了河水里,只是苦了余情——
作者有话要说:许康乾:四瞎子、狗杂种还有那个姓裴的变色龙,竟然敢戏弄朕,等要是落到了我手里…
许康轶:花花,我耳根有些发热,向来是二阴毒在骂我。
凌安之:当不成皇上,就要当烈士了,二阴毒非把我们炖了再吃了不可。
许康轶:我好不容易才有一条命,可别被炖了。
花折:殿下,大帅,人肉是酸的,不好吃。
余情:清蒸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