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睫毛弯下,跟着余光撇下程宴洲,“不是,我的一个男助理。”
“听声音是熟人?”
“你认识的,程宴洲。”
林琴抿唇,脑子也?发乱。
她也看到了前几天的新闻,外界都在揣测程宴洲是不是去国外拓展商业版图,更有专业人士分析,说程宴洲卸任盛越集团掌权人很可能是程家做的一盘局,为的是在生意场上浑水摸鱼。
林琴不懂那弯弯绕绕。
她唯一明白的是,程宴洲出现在自己女儿身边,其实也?意味着他目前是真的放弃了自己辛苦打拼搏得的事业。
但说到底,他还是背靠程家。
“程家人那边…”
明舒侧头睨住男人,“他是个成年人,要任性也是他的事。”
程宴洲捉住她的视线,“不是任性。”
明舒扫了眼手机,自顾自地和林琴说了几句。
无非是说:“你要是觉得还可以,那慢慢试着相处一下,给别人一个机会。”
女人全都应好,程宴洲听得面色沉下。
放下手机后,明舒才匀出时间和程宴洲说话,“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男人坦言:“昨晚的事,是因为……”
明舒:“我不想听。”
程宴洲卡了下牙关,他要坦诚相待时,她已经不要了。
芭蕾舞鞋空着放在一边,天气冷了,明舒跳完舞后会下意识地套上棉袜。
明舒端起温水喝了一口,舌尖触了下酸甜味,她又尝了一口。
明舒问:“柠檬水?”
程宴洲凑近,一边捏起她的脚,一边回答:“补充能量。”
明舒缩了下脚,男人却已经把一贴草药包温着包在她的脚底。程宴洲换了下姿势,“别怕,缓解脚部疲劳的。”
明舒没再抗拒,“哪里来的?”
程宴洲顺带着给她按摩,“问周寒要的。”
“你看,哪怕你放弃了盛越,光凭程宴洲三个字,也?永远不用孑然一人。”明舒眉眼通透,不悲不喜,“你永远体会不到常人跌落平地的绝望。”
闻言,男人呼吸重了下。
“晚上,允许我请个假?”
明舒看他,“可以。”
程宴洲又问:“那能不扣我的工资吗?”
女人不语,等着他的理?由。
程宴洲轻笑,“我一大半的钱都用来买药贴了,剩下的只够吃饭。”
明舒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程宴洲的嘴里听到这四个字,说是不敢置信也不为过。可同时,明舒心里又无比清楚,他没有骗自己。
明舒倒吸一口凉气?,又忆起自己在国外的日子,狠了狠心说:“那饿着吧。”
天边露出一角残光,两个人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
纪双莞今天在舞团里围着明舒转,“昨天你没打电话给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相亲对象还挺帅的?”
明舒挑了下眉,纪双莞小雷达开?始工作,“比我认识的男人都帅吗?”
“看类型吧,你喜欢小奶狗,他…应该不是。”
“那比起程宴洲呢?”
明舒一副看透她的样子,“……你说呢?”
纪双莞挽着她的胳膊,“实事求是啊!”
明舒极快地丢了一句:“程宴洲。”
纪双莞又勾住她的肩膀,“猜到了。”
“可见年轻时喜欢上条件太完美的男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就不是。”
“厉害!”
纪双莞把脚按在栏杆上,弯腰拉伸。坚持了十分钟左右,她苦兮兮说:“要是当初去学街舞,没准我可能更红呢。”
明舒压着韧带,回她:“现在改行也?不晚。”
“我觉得也?行,毕竟舞蹈基础是一样的。”
“确实。”女人煞有介事道:“最多是放弃大部分的芭蕾舞专业技巧,彻底把自己优美的肢体语言往奔放跳脱的方向转变,也?不是很可惜。”
“哇—”纪双莞大叫:“不要了。”
“要是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也?太生不如死了吧。”
明舒勾唇,旋即脸上的笑意停滞了几秒。
纪双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明舒?”
女人低头,眼皮跳了下,“快练吧。”
舞团的灯光一直亮到晚上,踮脚旋转的舞者一批接着一批,似要把夜燃尽。
左宁要在回国外的郁金香芭蕾舞前把工作顺利交接,所以明舒给她放了一天的假,给足她时间。街上,女人一个人拎着包,静静地走着。
经过小区楼下那家便利店时,明舒进去买了盒牛奶跟一个法棍。以前在国外缺钱的时候,她经常去那种超市买快过期的法?棍,除了便宜,还够硬,顺手能用来保护自己。
后者听着不是很靠谱,但能从中找寻几丝安全感是真的。
越往小区楼走,越能见到几个黑黢黢的小巷子上,点着一盏聊胜于无的灯。
明舒蓦地一怔。
车子行驶偶尔的喇叭声,人群匆匆踩着落叶的脆声,自己的呼吸声外,明舒警惕地听见打斗的破碎声以及可能是人被按在墙上的闷声。
空气中,咬牙切齿喊着的程宴洲名字似染了血腥。
明舒抓紧自己的包,“程宴洲?”
女人咽了下喉咙,“是你吗?程宴洲—”
下一秒,一个重物摔在地上。
明舒的手机震动,男人发的短信横空跃上眼帘:很?晚先?走
明舒捏住那根法棍,深呼吸几下后,鼓起勇气?走近。
“程宴洲。”
左手边的巷子里,一个人直直被扔出来。
明舒看了眼,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男人的声线从巷子深处蜿蜒而出,“先?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故意断在这里的!!!
今天520,不知道祝什么好,所以直接祝你们心想事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