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姑娘久等了。”季三坐到上首,拿起酒壶觉得不对,摇了摇,不禁对安和惊道:“就剩这么点了?!”见安和只是略有醉意,只无奈道:“罢了,姑娘好酒量。”
季三把壶底最后一点倒在自己杯中,举杯相邀,“与姑娘萍水相逢,幸甚。”
见安和还是呆呆的,他继续道:“姑娘是长公主府的人。家父在朝为官,与云庆长公主关系匪浅,我也见过长公主,只是她未必认识我。不瞒姑娘,我十分仰慕长公主,今日有幸得遇姑娘,劳烦给我讲讲长公主的事吧。”
仰慕云庆?安和看了看季三,样貌虽也算得中上,衣着华贵想必是出自富贵人家,可安和怎么看都只想到两字——“不配”。
可他毕竟曾出手帮自己解了围,安和只好问道:“公子想知道什么?”
季三想了想,“比如平日都有哪些人登门拜访?”
安和茫然地看向季三:“公子想知道这种事,只需搬个石凳在长公主府大门外,坐上几日不就知道了么。”
季三闻言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不过他仍耐着性子道:“姑娘真会说笑。那姑娘不如说说长公主平日都与何人来往的多些?”
安和抱歉道:“不瞒公子,我刚入府不久,都没见过长公主几面,着实无从说起。”
刚到长公主府?季三暗自琢磨起来。最近刚入长公主府的,不就是北燕公主一行人?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看她举止端庄,穿着打扮不像仆人,还不认识路,她岂不就是北燕公主?可她怎会独自在这里,而且还迷了路?
季三摊摊手:“无妨,既然你不知长公主的事,那就来说说北燕公主吧,都传云庆长公主与北燕公主关系匪浅,可是当真?”
关系匪浅吗?安和轻蔑地笑起来,“公子你误会了。并非长公主殿下与北燕公主关系匪浅,而是,”安和顿了顿,想起刚才云庆与对面女子的亲昵,继续道:“长公主殿下与任何人都关系匪浅。”
季三皱了皱眉,不爽道:“姑娘你这就没意思了。”问了三个问题,安和的答案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打开扇子焦躁地摇着,“怎么说我也是帮过姑娘的,姑娘至少也应报答一二吧。”
安和:“公子想让我如何报答?”
季三觉得许是安和喝了酒的缘故,言语奇怪,神色也不对,恐怕今晚问不出什么了,“并非让姑娘立刻报答。我既与姑娘有缘,想与姑娘交个朋友,若日后有用得着姑娘的地方,姑娘可要记得今日欠本公子一个人情呢。”
“好啊。”其实安和并不想与他交什么朋友,可一想到对面的云庆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季三:“不知姑娘名讳,若我日后差人登府寻姑娘,应报什么姓名呢?”
安和想了想,道:“兰锦。”
“兰锦……”季三怀疑地念了一遍,“我记下了。天色不早,送姑娘回府吧。”
“回府”二字似乎戳中安和的痛处,她本能地有些抗拒,站起身到门边,只拉开一条小缝,看到对面吴俊已不在,说明云庆已不在此。
“能不回去吗?”安和自言自语起来。
“嗯?”季三不明所以,“姑娘不回府,打算去哪里”
是啊,不回长公主府,她又能去哪里。何况,即便她不想见云庆,想必她走丢了这么久,兰锦也该着急了,不能让她挂记不安。
安和摇摇头:“无事,走吧。”
月上枝头,长街上人影稀疏。
走走转转,听季三说前方不远处就是长公主府了,安和不禁放慢了脚步,她不知应如何面对云庆。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一人一马越来越近,似乎发现了他们,忽然勒缰停在了他们面前。
安和愣愣地看向马背上的人,不知是否酒意作祟,只觉心中闷憋不已。
季三正认出来人是云庆长公主,赶忙施礼拜之。
安和回神,仿佛与云庆并不熟,客套寒暄了一句:“原来是长公主殿下,真巧啊。”之后笑着对季三道,“咱们继续走吧。”好像云庆只是偶遇的熟人,打个招呼后便可各行各路。
季三一头雾水,不懂她在说什么,长公主不就在眼前吗?还继续走什么呀?跟着长公主回去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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