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益也没有力度,且这个预言家着实可怜,查验的还是对跳狼人浪费一验。
而且邵一鸣最大的爆点是跟苏澈打着同样的算盘,在刀口上做文章,他给江涵发金水,一部分用意就是想逼女巫出来。
这么做还是有效果的,反投邵一鸣的人里边大概率带东西。
刚才他没有投票而是选择压手弃票,与他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江涵、电竞选手joker。
而在清一色投向张百万的票中还有三人的票型是相反的——小说家赵玫跟她的女儿言言以及花臂肌肉男陈锋反投了邵一鸣。
排除赵玫跟言言,这俩人如果是女巫,以这俩人的性格就不会将自己暴露出来找死。
那么就只能是陈锋,不过……苏澈却不太认为陈锋能拿得起女巫,如果对方是的话,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大可以拍出身份带队,且陈锋对李欣然的敌意不足,字里行间不像是知道刀口的模样。
退一万步,即便陈锋真就是隐藏极深的女巫,有那样的城府,考虑到自己拍出身份会陷入一对多的局面且陈锋也不完全相信张百万,最好的选择也只能是放弃掉张百万,夜里自己解决掉邵一鸣。
种种的巧合注定张百万只能以悲剧收场。
当下苏澈能够这么淡定,除了因为他是狼坐看好人互捶不痛不痒,更因为这场游戏他从一开始就看得很明白——这就是一个杀人游戏,是一场对人性、对道德底线的无情测试。
在这场游戏当中,多的是背叛与出卖,张百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更残酷更灭绝人性的抉择还在后边等着他们。
李欣然到底是年轻,不过考虑到对方是自己的工具人,苏澈并没有吝啬对对方的安慰——要想马儿干活还得给马儿吃草。
一边安慰着李欣然,一边苏澈利用难得的空档复盘格局,经历过这么一轮投票,苏澈差不多能够将敌我阵营划分清楚了。
他看向怀抱着女儿躲避在角落的赵玫,只见对方双目无神的模样,似乎当下的一切都没有映入到她的眼中。
觉察到苏澈的视线,赵玫与苏澈的视线对视上,两人四目相对,仅仅只是片刻的对视对方就仿佛是在逃避什么一般移转开视线,抱着女儿言言匆忙逃离。
在这场游戏中,丧失投票权的共有两人:一个是情侣中的女孩,另一个……便是看似是被赵玫保护,实则处处受制于赵玫的言言。
“觉得她很奇怪对吧?苏老师,我也这么认为。”初中生洛溪冷不丁来到了苏澈身后,拉了拉苏澈的衣角试图引起苏澈的注意。
苏澈低垂下头看向对方,对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我觉得邵一鸣是狼人哦,但是……”这么说着的时候,洛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完全没有杀人自觉道,“张百万是个垃圾不是吗?他刚才想杀我哦,所以这种垃圾去死就好了!”
这么说着,洛溪的双手闲适地枕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格外病态道,“对我不利的通通去死就好了,明天我们就把邵一鸣投死,呐,你说怎么样?”
对方说着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天气格外晴朗适合出去野炊一般闲适的模样。
窝在苏澈怀里的李欣然瞬间止住了哭声,害怕发抖得更加厉害了。
苏澈轻拍了拍李欣然的背脊,松开怀抱,来到洛溪面前,半蹲下身,猛地伸出手,一手一边捏着洛溪的面颊用力拉扯。
本来还拽得二五八万的小孩儿瞬间破功,疼得双眼含着泪花口齿不清道:“唔……就系开锅望笑啊……嘘老系……唔几岛……错鸟……”
苏澈没有搭理对方,直到把这小孩儿拉扯得真的哀嚎出声方才松开手来。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你喊我一声苏老师,我就得教教你做人做事。”这么说着,苏澈伸出手抚摸着洛溪的发顶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嚣张。”
洛溪登时面颊微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小声嘟哝:“我知道了。”
见这小孩儿不跳了,苏澈轻拍了拍对方的发顶,绕过了对方。
这个游戏里面没有善茬,这个小孩儿并没有说谎,他自称自己是最强大脑,估计算得上是这群玩家当中逻辑思维最为清晰的那一个,但这样的存在普遍有一个硬伤那就是情商极低,搞不好会把自己玩成第二个张百万。
苏澈经历过一轮投票能够盘清楚场上形势,这个小孩儿同样可以。
在外人看来洛溪跑上前来说了这么一通近乎于自爆卡车的话语,实则是在跟苏澈示好以及认亲。
没错,这位可爱的小弟弟是他的狼队友。
不同于仍旧懵逼的其他三位狼队友,洛溪清晰明了地理清楚了场上的形势,精准无误地找到了狼大哥。
但是,这个坏心眼儿的小朋友似乎并不打算跟狼队友共享信息,彼此对视过一眼,苏澈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心气儿极高的玩家,打着跟他一样的算盘企图单飞获胜。
聪明人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够达成共识。
故而在收获了李欣然这个小跟班后,洛溪也成了苏澈的背后灵。
江涵跟陈峰一起处理完张百万的尸体后,预备回到苏澈身边时看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画面——电竞选手joker正站在苏澈面前询问他今天预备在哪里过夜,洛溪拉着苏澈的衣角明明依赖得要死却别过脸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李欣然则是乖乖巧巧地待在苏澈身边,但是只要苏澈离开,李欣然也会马上跟随着离开。
就……发生了什么?
刚刚在跟陈锋一起处理张百万尸体的时候,他听了陈锋的观点,觉得对方或许说得有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认为张百万可能没有说谎,从邵一鸣声称自己是预言家开始,张百万就很激动,如果他是狼人他大可以深藏下去,为什么非要跟邵一鸣对着干,而且最奇怪的一点是,邵一鸣明明说要在今晚去查验张百万,但是拿到警徽过后反手就把张百万给投出去了,邵一鸣的行为不像是好人行为,他就是为了票张百万而票张百万!”
“那他说了今天会去查验谁吗?”江涵追问。
“张蕊那个女人似乎知道,她刚才去问过邵一鸣了。”
“这样啊……”
“所以这也是可疑点,如果他真的是预言家,为什么不在大家情绪低落的时候站出来安抚,反而是一个人沉默不言冷眼旁观大家陷入悲观境地,就连查验也不想留,他是真的自信他今天晚上不会死吗?”
“呃……大概?毕竟我们有守卫啊。”
闻言,陈锋冷笑一声,“我如果是守卫就不会去守护他!鬼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谈话到此为止,江涵其实也挺茫然的,不然他也不会纠结到最后弃票了。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本来江涵打算第一时间跟苏澈大倒苦水的,可当他来到苏澈身边后,发现对方身边簇拥着这么多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苏澈见江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回望向江涵,用口型对着江涵无声道:入夜前来医务室找我。
这个小动作是苏澈打着跟joker聊天的空档做出来的,其余几人都没有看到。
江涵却是领会了,点了点头。
因为得到了这么一个约定,江涵没有再选择往苏澈身边凑而是当即离开了大厅,离开了这个才上演过杀人闹剧的修罗场。
光幕之中,苏澈与江涵二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阴影角落之中,邵一鸣看向苏澈,轻扶了扶眼镜。
前不久,张蕊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找到他面前,“请你给我一个不得不相信你的理由!否则我很难再继续站你的边!”
“你是白痴吗?”邵一鸣这么问,“不要跟你拿的牌一样脑子不清不楚,我如果是狼人,好人连半分赢面都没有,我会选择深藏下去,将你们一个一个全都杀光!”
这么说着的时候,邵一鸣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浓烈杀意。
邵一鸣敢这么说就代表他的的确确可以做到,如今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是高调地站出来带队,同时又留下这么多逻辑漏洞,的确不是他的风格。
“但很遗憾我没有刀,完成不了这个操作,张百万不论是狼是好人,都只能拿他稳定军心,更何况他在大势已去后还谎称自己是预言家,这不是狗急跳墙是什么。”
的确,在时间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投死张百万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个存在是被所有人边缘化的一个人,但凡从其他人里边出掉一个人,好人阵营很有可能在第一天就分崩离析陷入相互猜疑的怪圈。
牺牲一个张百万,格局瞬间明朗站边清晰,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犹豫许久,张蕊长舒了一口气,“好吧,我选择相信你,那你今天准备查验谁?”
“看心情。”
“喂!你别把大家的命当儿戏!”张蕊很激动。
“那……就从连票都不敢上的胆小鬼里边随便验一张?”
三人弃票,江涵是他查验过的人,其他两位一个是存在感并不高没什么用的电竞选手joker,另一个家伙……
从记忆中拉扯回现实,邵一鸣如今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苏澈的身遭,打量许久,视线偏转到了洛溪身上,回想昨夜商讨的战术。
“喂,你很厉害啊,不如你去对跳预言家吧?”不可一世的少年如此安排道。
“哦,理由?”邵一鸣反问。
众所周知,悍跳狼冲锋狼一般都是死得最早的,谁都不想做炮灰。
“我比你强,就这么简单!”洛溪自信无比道。
被选为狼人的玩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杀过人。
洛溪这个看上去跟天使一样的小娃娃,来之前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他的确是最强大脑,但在获得这个荣誉称号之后,洛溪就因为连环杀人案被送进了少管所。
昨夜,四名狼人玩家齐聚,从彼此的身上都发现了同类的气息,看着空缺出来的那个位置,对过信息确认彼此都不是特殊狼人牌后,他们对最后这个深藏的存在充满了兴趣。
瞧着苏澈,邵一鸣眼中荡漾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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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吗?
可别让我失望啊,lea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