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真像个折耳猫,太允夙眼里有了笑意,捏捏他后脖颈安慰:“没关系,多去几次,等大家熟悉你了,自会有人与你结交。”
“嗯。”令臧一又开心起来,拽了她快速走:“师父,好多肉,去吃去吃。”
果真是好多肉,但大清早的吃肉,太允夙并没有这个习惯。她喝着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冰凉的粥,勉强吃了一碗便作罢。
令臧一今日可真忙坏了,一大早去领饭,吃完饭后继续做功课--劈柴,午时又跑去领饭,这一来一回便要一个多时辰。
此时他提着刚领好的晚饭准备回家,一路与他打招呼者诸多。
“令师弟,打好晚饭了?”
“是。”
“令师弟明日还来吗?”
“来的。”
“令师兄明天见。”
“好。”
他一一回了,待远离厨房后没有人了,他脸色才稍稍失落。一天了,还没有人与他互通姓名呢,他还是不知道别人叫什么。
前方隐隐传来呼唤:“快点快点,要没饭了。”
令臧一完全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中,他并没有注意前方道路。前方四五个人疾速跑来,当先一人结结实实撞到他身上。
“哎呦,瞎了你的狗眼啊。”
令臧一蹙眉,他稳住被撞退两步的身子,迅速揭开食盒看了一眼。万幸,饭菜都还好,只是汤汁有些撒了出来。
“你道歉。”他盯着对方。
撞了令臧一的也是个少年人,他被反弹回去,被身后那四人接住了。
他甩开四人,一脸不可思议:“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天玑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郑臧俞。听清楚了,亲传弟子!你是哪根葱,敢叫我道歉?”
令臧一瞪着对方,这是第一个和他互通姓名的人,算是小伙伴吗?
不算,他没有问自己的名字,而是问自己是哪根葱。
令臧一上前一步据理力争:“你撞人,还骂人,你道歉!”
郑臧俞被气笑了:“哎呦我去,哪个山头的傻子这是,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敢叫我道歉?我他娘的……”
“师兄,你看他腰牌,瑶光峰令臧一,这是瑶光师叔新收的亲传小弟子。”身后一个少年眼尖,贴近郑臧俞耳边悄声劝慰:“咱们还是走吧,听说瑶光师叔很是护短。”
郑臧俞是天玑峰此次新收的亲传弟子之一,他们四人只是天玑峰新收的外门弟子而已。
听说外门弟子都要依附一个亲传弟子,才能活的轻松一些。这郑臧俞是中原郑家幼子,家大业大,听说家族与天玑长老还有些渊源,是以他们四人选择了依附此人。
这少年不说最后一句还好,说了最后一句后,郑臧俞自认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瑶光长老再护短,还能比天玑更护他不成?
家族宠溺了多年,早养成郑臧俞跋扈的性子,当下他嘲讽道:“瑶光师叔?哈哈哈哈就是那个破烂大王吗?听说她专收经脉有损的破烂,小子,你哪里有毛病?”
“哦对了,这次收徒大典没见着你师父啊,听说她受伤很重,是不是快要死了?”
“真是个弱鸡,一只重伤的九尾狐都打不过,自己还落下个重伤回来。要我说,她还收什么徒啊,可快点自缢得了。”
“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啊我的鼻子!!”
令臧一周身怒气弥漫,狠狠一拳砸上这个侮辱自己师父的混/蛋。他说不过对方,也不会骂人,索性揪着对方衣领直接开打,拳拳照着那张可恶的脸上砸去。
若说肉搏,这郑臧俞哪能是令臧一的对手?他几乎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只剩惨叫:“啊,我的牙,你们是死人吗?啊这个疯子,快来救我。”
那四人被唬了一跳,修真界何时见过这种打法?路子太野了吧。
他们反应过来立即冲上去拉架,令臧一四肢被这四人死死抱住,终于打不到郑臧俞了。
“呸,你他娘的有病啊,疯子,杂种。”郑臧俞一口血水吐到令臧一脸上,气的跳脚直骂。
“你能耐,你以为小爷我不敢打你?你们几个给我狠狠打他,往死里打。”
还是之前提醒的那少年说话,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当下急声提醒:“郑师兄,咱们这可算是私斗了。宗门严禁弟子私斗,这要是给他脸上留点印子,进了戒律堂我们就是个以多欺少,私下斗殴的罪名了。”
郑臧俞微微眯眼,疼的又是一咧嘴,他眼角早肿起来了。
“你说的对,不能给他脸上留下印子,往身上打。”
“啊?”那少年跟不上这个思路,愕然之下,竟不会反驳了。
“快动手,你们若不打他,我就叫我爹爹去灭了你们满门,快点!”
四人脸上一惊,中原郑家真有收拾他们家族的实力。犹豫不过一瞬,密密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令臧一身上,专挑掩在衣服之下的部位下手,拳拳到肉。
令臧一四肢还被抓着,他反抗不了,却也不吭声。冷着眼一一将几人容貌记住,总有他讨回来的一日。
“住手!宗门禁止私斗,你们在做什么?”
一队巡查听到这边动静迅速赶来,当先一人真气挥出,六人被他一瞬制住。
“好大的胆子,宗门严查时期竟敢顶风作案,都给我送去戒律堂。看看他们腰牌,都是哪个峰的?”
“队长,天玑峰五人,瑶光峰一人。”
“速去请二位长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