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江太医把完脉后脸上十分不好看。
“太医但说无妨。”
“将军请稍等,让老朽再把一次,或许是我刚才把错了。”江太医又重新闭上眼眸,再次睁眼时神色更加凝重。
“四儿你去端一碗水来。”等四儿将碗取来,江太医往水里撒了点药粉,再用银针刺破楚慕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来。血滴入碗中便散了开来,不过眨眼功夫碗中的血成了浅浅的绿色,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气。
江太医将水放桌上,叹了口气:“您这手上的伤倒是无事,这伤口的毒也不是什么剧毒,虽然有点棘手但到底能解。只不过您体内不止这一种毒,有一种慢性毒在您体内蛰伏已久,毒性极大,本来还没那么快发作,却刚好被这毒给诱发出来,提前发作了。”
“可有药解?”
“此毒名为‘殇’,取死亡之意,具体是何人制出,现在已经不可查了,在圈子里几乎是人人敬而远之。中此毒之人,前期与常人无异,后期五脏衰竭,同时伴随剧痛、呕血之症。”
江太医脸色一凛:“可不知将军为何会中此毒……”
楚慕摇了摇头,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如此,江太医继续道:“江某虽无办法,可后天铭儿就归来了,说来惭愧,江某行医三十余载,可正论医术还比不过铭儿。您也知道他从小就是个医痴,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办法。”
江铭是江太医的独子,与楚慕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前几个月说是要到关外寻一种毒.药,之后就没收到过他的音讯。
“铭要回来了?”
江太医提到自己儿子,脸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子承父业,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呀,昨儿让人送了封家书回来。”
“嗯。”
“将军我先为您处理伤口吧,至于毒……我这里还有一罐清荷,是铭儿所制,虽然解不了毒,但到底可以压制几分。”
“有劳了。”
江太医处理好伤口才提着药箱出门。
留下楚慕一人望着那窗口透进来的光,陷入了沉思,能让他服下毒药无非就那么几人,可要让他服下毒药的却只有一人-当今圣上……
想到这些年战场的厮杀,想到郁佛麟仇恨的目光,楚慕笑了笑,君臣之道,自古如此。
……
夜里,郁佛麟不知从哪找了几壶酒,等楚慕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
楚慕将他搂在怀里,防止他摔到地上。
“楚……慕?”郁佛麟指着他的脸,眯着眼问道。
“是我。”楚慕为他把外衣鞋子脱掉,而后放在床上。
一到床上郁佛麟就安静了,紧紧抱着被子不松手,就差把脸都埋进去了。
许久,才露出半个脑袋,口齿不清的说道:“……楚慕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杀了你?”
“……”
见楚慕没回答,郁佛麟继续问第二个问题:“那如果我杀了你的君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楚慕几乎瞬间答出,我的剑怎么可能指向你,永远不会。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郁佛麟酒后的脑袋有点转不起来了,一片浆糊:“你竟然不杀我?我杀了皇帝你也不杀我?楚慕……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没等楚慕回答,郁佛麟就自问自答起来,喃喃道:“不,你不能喜欢我,我也不能喜欢你一样,我们不共戴天……”
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话语间带着哽咽:“所以楚慕你别对我那么好了,好不好?我是个废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活着。你知道吗?我不能活着的,可是母后把报仇的担子交给我了,我又不能死,你说我要怎么办?”
“母后,儿臣好想您,求求您带儿臣走吧,儿臣累了呢。”
说完这话,郁佛麟彻底昏睡过去,楚慕的心像被蚂蚁啃噬一般,将床上那人拥入怀中,久久没有说话,就只是抱着,两人的青丝交缠在一起,铺成一片。
“麟儿,”楚慕看了一眼手中的青荷,往后扔去,终究是他欠他的,“等我死后,我便放你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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