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马儿拉着马车跑起来,沈清晏的衣摆被风吹的向后飘起,许是太阳要下山的缘故,亦或是方才马儿没跑起来,这山间小路的风竟是有些凉飕飕的吹得人不舒服,他便依言掀开帘子回去了马车内。
沈澄泓专心驾车,过了半响,他听到身后的帘子被拉开,还未回头,便有一件斗篷搭在了身上。因着尚未入冬天气并不寒冷,斗篷中只有一层薄绒,现下穿正好,是他买给青年放在车内路上备用的。
张了张嘴,沈澄泓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嘱咐青年赶紧回了车厢。他拉了拉有些滑落的斗篷好好系在身前。
有内力傍身,其实他并不曾感受到寒冷......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沿途都没有驿站的影子,沈澄泓便将把车赶到了道边上,又将马解了下来拴在一旁的树干上,那棵树下长满了嫩草。
沈清晏也下了车,沈澄泓见他出来,便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过去系好。时至初秋,早晚的温度已经有了差异,习武之人大都不惧寒暑,因此这斗篷也只有一件,是给沈清晏买的。
“你不冷吗?”
坐马车时无聊,沈清晏早就把车里的东西认了个门清,也确实没有第二件斗篷了,不过换洗的新衣服还是有的。他这一出来也感受到了晚上温度的下降,披上斗篷倒是不冷了,可自家道长只穿着一身道袍。
“你穿着罢。”
摇了摇头,沈澄泓屈指向上一点,便有道道剑气将周边树木上的枯枝扫落,随后他便不管地上的枯枝,径自从马车底下的暗箱中取了炊具拿下来。
“且在此等我。”
车上的水是消耗品,野外自然也是有能饮用的水的,沈澄泓侧耳倾听一番,便留下一个气场端着小锅子离开了,他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林中。
趁着这个功夫,沈清晏已经抱着捡回的枯枝来回了几趟,地面上都堆起了一座像是小山一样。他回忆着之前在林子里自家道长摆放柴火的方式将手边的柴火也摆了起来,又从放在一旁的炊具中找出单独装着的打火石准备生火。
鉴于打火石这种东西需要两颗在一起摩擦才能蹦出火星,沈清晏这个平常用惯了液化气的人实在是驾驭不了,他手都搓红了才堪堪把枯枝上的干草引着,然而那小火星被风一吹就灭了,实在是可惜。
“你这是......”
沈澄泓回来的时候不由得脚步一顿,青年缩在摆好的枯枝前聚精会神的搓着打火石,连自己脸上沾到的黑色草灰都不知道。
“你回来了啊,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搞定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打火石,沈清晏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花猫脸,他蹲的时间有点长了,站起来一阵晕眩,脚都麻了,幸而沈澄泓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亲吻大地的结局。
“可有难受?”
将人扶到边上坐下,沈澄泓看着对方脸上粘的黑色草木灰抬手一抹,一道刺眼的黑道子顿时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突然停下。
“不难受,我就是蹲太久腿麻了而已,我脸上怎么了?”
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腿肚子,沈清晏只觉得脸上被抹了一下,他后知后觉的抹了把脸,低头一看手里一片黑,脸上更花了。
“......”沈澄泓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粘了灰的手,直接带着人飞去了河边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