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老师完全不在乎,应闲璋不开心他自己甚至有些愉悦。
“怎么签这么多,您这逮着只驴,往死里累呢…”越初本来手腕就疼的厉害,但也没有走哪说到哪儿的习惯,只是这一小会儿他已经签了五十多张了。
应闲璋:“你…别骂自己。”
哦。
越初:“我是驴。”
就骂。
还真就杀敌一千自损两万三。
院长:不知道说什么,但感觉智障中还有点甜。
“我准备把这个当以后的激励资金,就不用发奖金了。不过主要还是我女儿想要。”
又是女儿,“那您最近小心点。”
“你说丢孩子那事啊,她都成年了,不会有事的。而且她本来就是她父母丢掉的孩子,不至于再丢一次。”
·
祁宴喊走了签名签上头的越初,应闲璋勉强撑起身子跟了过去,他也不敢再化回枕头,他确实不想醒来人在垃圾桶里。
ICU内,医院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护。但越初跟着祁宴大摇大摆进了里面。
谭宏醒着,整个人脸色毫无血色,虽说生命已无大碍,但就那份疼,都也能要了人命。谭宏此时还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打量着周围这一群人。
他可能是疼傻了,丝毫没考虑这些人怎么进来的。
“你们怎么来了。”谭宏用眼神询问到,那疑惑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老师越是想胡说八道让躺着的人难受。但见他抱起了一旁的宋衷,举到谭宏眼前,将人再放下。
“来给您送终(宋衷)啊。”
谭宏怒瞪着他,但却又无力骂回去。
祁宴:“我开门见山,你的命是我家救的。出去之后把解约合同签了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祁宴救他本就是存了私心的,他不想越初因为解约这点事又成为舆论焦点,到时候好聚好散谁也别膈应谁。
谭宏那爱财如命的,命和钱一定选命,但命回来了,当然要选钱。
他不同意。
应闲璋上前,对着床踹了一脚,床上的谭宏险些摔下去,
“不是商量,快点做决定,不然老天爷也是会反悔的。”
谭宏迷茫且无助,他甚至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睁眼就是这群穷凶极恶的人在威胁自己,还自诩神明的威胁自己。神明若是如此,那要神明还有什么用呢。
相比起越初乐得看热闹,宋衷则是对私人恩怨没太大兴趣,她更新奇那些医疗设备,一个人鼓捣了起来。
先将床脚调到最高,就看着谭宏因痛呲牙咧嘴,呼吸困难。
又将输液管扯了扯,针管在手背上乱窜了起来。谭宏慌乱摇头,像是求她不要。
最后则是将手放在了制氧设备上,闪烁着大眼睛无辜问道,“怎么关啊。”
谭宏慌张的从喉咙中发出呜呜的祈求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看着也是有趣。
少女嘻嘻哈哈笑着,丝毫不去理会,谭宏这是第一次觉着这个屏幕里永远活泼喜人的丫头这么可怖。
越初又一次上前,拍了拍谭宏肩膀挑衅道,“我以我的名义担保,再不做决定,真的要为您送终了。”
“解约。可以吗。不付违约金的那种。”
谭宏看着四周,嚣张的,嬉笑的,冷漠的,骇人的。命运仿佛完全被人拿捏在掌心里,稍令其不满意,就会永堕地狱。
哪里是神明,分明是…一群恶魔!
越初仍是好耐心,骨子里极其恶劣的那部分性格悄然萌芽着,反正也就是逗逗他,他就是不同意,也不可能真再给他弄死了。
可此时应闲璋却一步上前,一把揪住谭宏头发,
“神明,真的要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