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小春风却是笑笑,“应闲璋真的骗你了吗。为什么不亲口问问他。“
越初整个人就?处在一种很拧巴的状态里,好像做什么都不得劲,别人说什么他都嫌烦。诚然应闲璋确实什么都没做,但他就?是不想看见应闲璋。
“嗯…”小春风拖着脑袋思忖着,“你想要什么。”
越初被问得一怔,他想要什么?
沈春风:“是想要越溪信消失?想做一个完完整整的越初?”
越初并未想过?让越溪信消失,每一段记忆接受起来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他都未曾感知到异样,越溪信的存在并未给他造成任何负担,甚至恍惚之中,哪怕是越初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就?是越溪信。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越过?我,去看越溪信。”
他不想做个装着越溪信的壳子,他并不介意?完成那些人让越溪信回来的愿望,但又不想他们只看着越溪信,也至少将目光分给自己?一些吧。
小春风了然点点头,“那的确是他们的不对了。”
越初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那些记忆里,我看到最多的就?是他们师门情谊,越溪信若能回来,自然是好事。便是回不来,若是我能活着,装作是他们师父回来的样子也无妨。”
越溪信的灵力与记忆是不能忽视的,越初对待那几个孩子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哪怕雪渺就?是一心只当自己?是他师父,越初也从未在乎过?,甚至并不准备同雪渺解释这个中关系,只看着那孩子依然能开开心心的便好。
就?算是祁宴,自从知道?他执念重,也多是想着如何能安抚,哪还犯得着去刺激他说越初就?是越初,越溪信再也回不来了。
除了应闲璋。
“哦…”小春风明白?了,“所以还是应闲璋那一关过?不去。爱情果然使人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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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记忆回来后?,越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和应闲璋的关系。
就?算他是越溪信造出?来的,就?算他和越溪信心思品行各方面都差不多,唯独一件事不同,他无法像越溪信那样对待应闲璋。
他习惯了享受应闲璋的照顾,如果有一天应闲璋如同记忆里那般再对他置之不理,越初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任谁的爱情里,都不可能掺杂进第三个人的。
他可以在师门那里接受自己?就?是越溪信,但不能在应闲璋这里自欺欺人。
沈春风:“为什么不开诚布公谈谈呢。”
越初幽幽看过?去,“不敢。”
他知道?应闲璋早就?有和自己?聊聊的想法,但彼此都在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更何况越初性子又不好,聊着聊着可能就?聊崩了。这次若是聊崩了,他俩可就?没什么缓和余地了。
“唔嗯…”小春风倒是副无奈模样,“你真的信任过?应闲璋吗。不过?爱情确实使人患得患失。倒不如这样,我给你个法子,你去试试应闲璋。”
沈春风小声?给他说了个方法,越初听后?却摇头。
“试探出?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
“……”沈春风好笑着皱起眉头,“你这份执拗和正?直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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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未解决,但同小春风聊了会儿也姑且开解了他一些。
沈春风:“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和你站在一边的,不就?是个应闲璋嘛,大不了不要他了。”
“你哪有我岁数大。”越初不认她这个姐姐,“那我先回去了。出?来久了,祁宴又该担心。”
沈春风对于他这种明明还在生气但知道?回家?的行为表示赞许,但一把拽住了他,“还有个事。”
“你说。”
小春风:“你就?收了沈赤吧,最近实在不安全,我到底放心不下。有份天道?的庇佑比什么都让人安心。”
越初本来都起了身,这会儿又坐了回去,但还是拒绝了,“你知道?的,我未必能活几天。于我而言既是要收他,便要担个师父的责任。我知道?你肯定说不需要,但于我而言就?该是如此的,没道?理收他进了师门然后?再不管顾他。可我真的没这份心力。”
越初看着对面鼓着腮帮子,根本不听他说这些。而且不管怎样,沈春风确实是因为自己?才受了牵连。
“或者各退一步,我让他拜到祁宴那边。你知道?我们师门的,总共挑不出?一个靠谱的。祁宴已经是最合适的了。”
小春风自顾自咂摸了会儿,祁宴好像也不错,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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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从香烛店里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应闲璋。
二人相视一下,似乎都有些尴尬。
越初是因为记忆里那些事,总有些不自在。应闲璋则是因为担心说些什么又惹越初不高?兴。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走回家?去,彼此之间默契的沉默让越初有些舒适。或许他们真的能就?这么互相自欺欺人一辈子。
但到家?门口时?,越初还是轻声?开口,
“应闲璋,我不可能给谁做替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绒绒的猫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