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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禁锢。(2 / 2)


越初当然?明白,“可我——”

他倒宁愿天道在自己身?体里。

应闲璋轻叹了下,“也不全算坏事,幺儿若能完全控制了天道,天道若是?能承认他是?宿主,也算两全其美。未来?过得并不会多艰难。”

越初:“但愿吧。”

·

年还没过完,师门几人又来?寻越初玩。但这次还有要紧事,就是?帮越初把房子盖上。

家?里已经听说了幺儿的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本也轮不到他们置喙来?。只是?再看见幺儿时,还是?会觉着唏嘘,到底是?时过境迁,错了一?步竟然?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是?盖房,但…但凭什么就我们两个?啊。”应九可一?点?没工夫跟他们唏嘘,全家?放一?起只有他和应闲璋在干活。

应闲璋干活可比他卖力多了,毕竟这是?他自己的房,“你舍得你媳妇干活吗,那我也舍不得我媳妇啊。”

越初见他俩不干活还聊天,直接置了颗石子过去?,打在了应闲璋背上,“聊什么聊,快点?盖。”

应九听着就来?气,回头瞧着这祖宗就往折叠床上一?躺,手边摆着自己刚给他煮好?的牛奶,“这是?你自己家?吧,为什么要让我干活。”

越初毫无畏惧,“那你不做我就让祁宴做了啊。”

“嘶——”应九冲他挥了挥拳头,但没有任何奈何得了他的法子,“这辈子就不该认识你。”

越初:“那是?,当年也不知道谁跟我家?装了三年风筝,怎么打也打不走?。”

应九:“越溪信!”

越初得瑟着根本不理他,两腿一?叠躺好?在躺椅上,从一?旁立着的言语手上接过了对方马上要演的剧本。

沈赤在旁边玩盖房用的沙子,这会儿倒是?听着了,忙跑去?问小宋衷怎么回事,“谁呀,谁装了三年风筝啊。”

宋衷瞟了一?眼应九,应九手忙脚乱着不让宋衷给孩子揭他老底,宋衷才不管他,“我跟你说啊,你师娘当年为了追你师父,在我家?里——唔唔唔应九你有病啊捂我嘴!”

应九:“别说,求您。”

宋衷见他这么卑微弱小,还是?勉强同意了,转头看向旁边沈赤,“我回去?再悄悄和你说。”

沈赤忙不迭点?头。

应九:“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

“这小东西?还没孵化呢?”趁着言语在旁边改剧本,越初从祁宴手里接过了那颗龙蛋。

祁宴紧盯着他师父。

“摔不了!摔坏了我赔你一?个?行吗!”越初受不了他这眼神。

那是?赔一?个?的事吗。

祁宴:“应九说还要再过些时日,灵力还不算完备。”

越初:“起好?名?字了吗。”

祁宴:“还在想,等生下来?再定吧。”

他是?不可能让他师父给起名?的,家?里四个?孩子,三个?是?越初随手起的,幺儿的名?字还是?幺儿自己要来?的。

越初都?不知道他徒弟竟然?这么嫌弃自己,他一?直觉着自己起名?起的还行,管他是?不是?随手起的,他们不也用了这么些年了吗,也没见谁说个?不是?了。

“我下个?月想回师门一?趟,我琢磨了下还是?想把幺儿送过去?。就算不记得,他住那边也该舒适些。你抽空回去?将幺儿院子收拾下吧。”

祁宴对他师父说的向来?也没什么异议,只是?转头看了看那边端坐着的幺儿,越初不许他们几个?过去?,便是?祁宴也只是?远远看着,说不出的滋味。

“之后在师门住些时日?”

越初:“嗯,我和应闲璋暂时就住那边吧。幺儿我始终不太放心?,想着还是?将他放眼前最好?。”

他边说着边去?拉扯一?旁和沈赤一?起玩沙子的雪渺,“你和小鹤的婚事,定下日子了吗。”

雪渺一?屁股坐在沙堆上,“啊…没呢。”

越初:“那你就从下个?月挑个?日子去?,请帖我给你下,剩下的让你师兄帮你准备。”

祁宴已经习惯了他师父没事就给他安排点?事,反正是?不能让他闲着。

雪渺哪想着竟然?这么快,从沙堆里出来?扑腾到他师父旁边,“那我不要应闲璋去?。”

越初没想着他怎么这么恨应闲璋。

那边应闲璋听着了,将东西?一?扔,擦了擦手就大步流星过来?,手往雪渺肩上一?勾,故意逗弄起来?,

“当时我们怎么说的,我要是?追着你师父,你就…你就怎么来?着?”

雪渺想起那时的事,面上乍然?一?片赤红,一?把甩开他,“你走?开!我就不要让你来?!”

越初只是?笑,也没说其他。

倒是?应闲璋不饶他,“那不行,我哪能不去?啊,我不去?谁喝你的茶啊!”

“滚滚滚!”雪渺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走?出去?两步咣当一?脑袋钻沙堆里了,还拿尾巴快速抽打着地面。指不定心?里怎么骂应闲璋。

越初嗔笑着瞧了应闲璋一?眼,“他脸皮薄,你还非得逗他。快盖你房子去?。”

·

如今的日子,是?他们盼了三千年才盼来?的。个?中凄苦不用说,可真等到了,却又觉着那些事全然?算不得什么。

雪渺已经没什么事了,又开始拿沙子堆城堡了。

沈赤在沙子里埋了个?炮仗,把雪渺堆的城堡炸塌了。

俩人打起来?了。

越初往旁边撤了撤,“打就打,这怎么还掉毛。你成亲的时候尾巴秃了我可不管你啊!”

没有用,还在打。

祁宴:“三千年能活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越初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祁宴:“没意见,反正我是?不会让我徒弟这样的。跟个?傻子似的。”

越初不乐意,“你说谁徒弟傻子呢。”

祁宴就笑,“那肯定不是?我徒弟。”

越初竟然?没有办法反驳,雪渺一?个?人直接拉低了他们一?个?师门的下限。

然?后他转头一?瞧就看见雪渺拿后腿蹬着沙堆,蹬出个?大坑来?,这也就罢了,猫就这样嘛。

但旁边的沈赤为什么也跟着雪渺学,趴地上手撑着地,用脚推沙子。

还挺高兴。

越初幽幽看向祁宴,“你徒弟…他也未必不是?个?傻子。真的,咱们师门就这样了,你也别抱太多幻想了。”

祁宴:“不行。”

他当即站起来?,走?上前去?,一?把提溜起沈赤来?。

沈赤:“做什么啦师父!”

祁宴:“练功去?。”

沈赤:“怎么出来?玩还要练功啊!”

抗议无效,被他师父踹了脚倒是?消停了。

越初笑得畅快,将言语改好?的剧本拿来?又看了看,“去?了剧组要是?有事就联系我,估计你也不想找祁宴。我得空了去?看你。下个?月雪渺婚事我帮你请假,你也不用上心?。进了组里安份些,但也别太好?说话?了,这圈子里惯是?欺软怕硬的,谁寻你有事让他们找我就是?了,你别什么都?答应他们。”

言语还是?那般乖觉,越初说什么他都?应下,“就是?越哥…那个?…就你看雪渺…他是?不是?…”

越初不明所以又看向雪渺那边,“雪渺!我那是?盖房的沙子!不是?猫砂盆!你不许在里面尿尿!你把腿给我放下!”

雪渺四只脚一?齐踩了踩松软沙子,尾巴一?上一?下,“不可以吗。”

越初:“不可以!”

雪渺:“…那好?嘛。”

·

幺儿听着那边的欢快动静,稍稍偏头看了过去?,他师父能这么开心?他便越觉着都?也值得。

只是?自己每次情?绪一?波动,身?体里的家?伙都?会想出来?捣乱。

他便只能再背过身?去?,阖上了眼,关闭了周遭感知,调动起灵力,将自己和天道都?封闭在无知无觉的黑暗中。

·

是?日夜。

越初和应闲璋并排坐在新屋前的台阶上。

其他人已经离开,这里便只剩他们两个?。

小屋还是?三层,同之前差不多,一?层保留了越初喜欢的室内温泉。应闲璋也已经给他注了新水进去?。

劳碌了一?天,应闲璋倒是?觉着欢畅。

“这个?给你。”越初递给他一?颗灵力,“那日幺儿给我的,按照你说的方法。”

应闲璋接过,自然?也知道是?什么,“那怎么现在才给我。”

“你有意见?我想什么时候给你就什么时候给你。”越初一?贯嚣张着说道。

应闲璋也只是?笑,将灵力吞了下去?,十二年的过往记忆瞬间填满了自己心?中空了的那一?块。

他侧头亲了亲越初面颊,越初也不躲,含着笑意的眸子低低垂着。

二人恩爱了一?番,应闲璋反倒安静了下来?。

“在想什么。”越初问他。

应闲璋看着他,多少有些惆怅,“那是?你徒弟,你们是?不用见外。倒是?我,反而不知该如何谢他。”

“嗯…”越初思?索着,随即爽朗笑笑,“你待我好?些,这谢意我就替我徒弟收着了。”

应闲璋看看他,琢磨着他想得也挺好?,索性起身?,“行吧。”

随即弯腰一?把将越初扛到了肩上。

“喂!”越初笑着捶了他一?下。

应闲璋纹丝不动,大步将人扛到了三楼,直接给他扔到了床上。

新做的被褥很软,自然?摔不疼他。

越初还是?笑,一?点?也没不开心?,但环视了四周一?圈,“我这盖的是?新房,又不是?婚房。怎么这…还挺喜庆。这喜字是?宋衷贴的吧,我就说她今天怎么鬼鬼祟祟的。”

“管那些,做不做。”应闲璋嘻笑着将人推倒在床上,“你看着我怎么对你好?些。”

越初乖张着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行啊,看着就看着。你最好?是?让我满意了。”

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就收了这份浪荡,“不行不行,快先关灯去?,幺儿还在外面。”

·

幺儿看着身?后的灯火灭了,只留下屋外两盏莹莹灯笼。

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是?听不真切,但总觉着还是?不要听的好?。

他可还是?个?孩子。

幺儿准备走?远点?,但甫一?起身?,心?口?中的家?伙又闹腾起来?,就像是?不满于应闲璋的背叛一?样。

家?中来?人都?走?了,幺儿便也没有藏着的必要,只见他尾椎处再次生出蝎尾一?般的锋利枝干,只是?这次穿透的是?他自己的胸口?。

枝干在自己心?口?中胡乱搅动着,只为了也不让天道好?过。额上已经渗出细密汗珠,脚步也跟着虚浮,但声音却仍旧平稳,

“不可以哦,不可以打扰师父。”

“我会看着你,就像这样,永远,永远禁锢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无恙的地雷。

感谢秋天的小裤子的营养液。

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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