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钢琴曲已经结束，程似星谢幕下台。
林如言僵了一会儿，陆宵忱就主动过来拍拍他。
“言言，我有纸巾哦，你怎么还不哭？”
林如言转头，看见陆宵忱拿出手提袋里的一包抽纸，正在给周围人发。
笑容和蔼慈祥，像极了电视剧里为了表现善良而亲自在大街上施粥的女主。
“......”林如言心情复杂，接过他递来的纸，“这么快就不哭啦？”
陆宵忱一脸疑惑，“我没哭啊。”
林如言仔细瞅了瞅他的眼睛，确实一点微红的痕迹都没有。
“真没哭？”林如言还是觉得自己没看错，“明明看见你眼眶都红了。”
陆宵忱邪魅一笑，“你没看错。”
“刚刚台上打光灯中间有个一圈黑色的地方，我盯着看了好久。”
陆宵忱眨了眨眼睛：“眼睛都酸了，应该是有点红吧。”
后排一个人又拍拍陆宵忱，想要再要点纸巾。
陆宵忱拿出抽纸递了过去，林如言望着台上暗下来的圆形打光灯发呆。
他哭了，他装的。
......
因为是一场演奏交流会，程似星只需要在开头和结尾弹琴谢幕就好。
一个半小时后，演奏接近尾声。
程似星弹完最后一曲，没有离开，站起来谢幕。
林如言看着自己母亲在台上说了一大堆与音乐相关的知识，又见她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话，夹带私心吧...在这样盛大的舞台上，我要感谢和祝福几个人。”
林如言心底一动，来了来了，例行秀恩爱环节来了。
“首先，是陪伴了我十五年的林先生。”
林沉抱着一束花上台了，程似星笑着接过花。
林如言又听自己母亲秀了好几分钟恩爱，狗粮唰唰唰往观众嘴里塞。
前排的陈乐表情又激动又苦涩，手里的相机却一直没停。
程似星又鞠了一躬，将花用力扔下台，和身旁的男人拥抱在一起。
“对了，差点忘记了。”
程似星拿着话筒又笑起来，“顺便祝福一下我的儿子，找到了他的真爱。”
林如言听见程似星在最后顺便祝福了一下他，哽住，他原以为至少会多两句的。
啧，高估自己的地位了。
看着前排那位白羽绒服的狂热粉又猛地转过头来看他...和陆宵忱，面色转瞬就几经变化。
林如言更不想说话了，拽住了陆宵忱怀里抱着的衣服。
陆宵忱顺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臂上，让他拽自己的袖子。
陈乐看着这两位的互动，满是纠结，刚刚那话，女神到底是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陆宵忱看着乖乖拽住自己袖子的林如言，眼底闪过一丝柔意。
林如言的真爱吗？
没有别人，只能是他。
陪着言言走到最后的，也只会是他。
程似星已经下台了，接着上去的是这场演奏会的主办方，中央音乐学院的院长和教师。
林如言懒得听，想着要不先去后台找找自己母亲，又怕在这种结尾走不太礼貌。
一渴就有人送来了水，不过一会儿，蓝色上衣的工作人员就在左边通道上朝他们悄悄招手。
“是程似星女士让我来的。”
两人跟着到了后台休息室，程似星已经换好衣服在那里等他们了。
林如言还瞅到了沙发旁两个大行李箱。
“妈妈送你们的大狗狗还喜欢嘛？”程似星冲过来给两人一个拥抱。
林如言木然点头。
陆宵忱掏出一个小盒子，“伯母，这是我和言言为您准备的礼物，祝贺演奏成功！”
程似星笑着接过，“小陆害羞了吗，怎么不叫妈妈啦？”
陆宵忱一本正经道：“伯母，我和言言还没有结婚呢。”
程似星轻轻瞥了一眼林如言，“那就快点准备，到时候伯母来给你们送红包。”
林如言：“......”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林如言艰难点头：“会的。”
陆宵忱眼底的笑意更浓厚了。
“对啦言言，下周不是小陆父亲的生日宴嘛。”程似星掏出手机，“要是买不到可以送的合适礼物，就去你爸收藏室找找，他多着呢。”
只想沉默听他们说的林沉：“......”万万没想到，自己收藏的那些宝贝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看着林如言和陆宵忱都满脸疑惑，程似星愣住了。
“你们...都还不知道吗？”
陆宵忱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当成诈骗犯拉黑了的那条短信，陷入沉思。
林如言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了陌生短信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