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去吧。”
黎艮朝她点头,又扭头走了出去。
独孤雪娇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流星给她梳发,心里还在想着谢坤的事。
谢坤最近有些不正常,时不时消失就算了,现在又突然把黎艮叫走。
黎艮说他最近总往教坊司跑,难道真的认识了哪个女人,被勾了魂儿?
可她根本想象不到谢坤面无表情狎妓的场景,就他那张死人脸,往那里一坐,都能把人家姑娘吓个半死。
她宁愿相信是出去狎妓的是郑乾。
左右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用过早饭后就去书房研究古籍去了。
最近君轻尘又让人送来一大箱子的古籍,泛着黄,破破烂烂,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东西。
别人或许会看不上,独孤雪娇却欣喜若狂。
随着古籍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两大箱海鲜。
独孤雪娇听到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这人真是名副其实的万年老醋缸。
她坐在书房里,看书看得津津有味,这么一坐就到了晌午。
黎艮回来的时候,她刚用过午饭,不等她开口,黎艮就把事情说了。
“谢大哥一大早把我带走,竟是为了给教坊司的一个女人诊病,之前他一直往那里跑,我还只是怀疑他有了相好的,现在看他那紧张的样子,这事绝对板上钉钉啊。”
黎艮也不知是不是被流星传染了,说起这种事情,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流星双手托腮,听的津津有味,急不可耐地问。
“是哪个姑娘啊?我们见过吗?长得漂亮吗?”
一张口就是好几个问题,根本停不下来。
黎艮也不隐着瞒着,再次把谢坤的心上人卖了个底朝天。
“我刚见到那女人的时候,就吓了一跳,咱们还真见过,就是那次珍太妃生辰宴上见到的那位叫云裳的姑娘。
可惜啊,伤的不轻,上次见到的时候还光彩照人,说话不卑不亢,像是一朵高贵的牡丹花。
可今日再见,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竟像是将要开败的花,着实可怜。”
流星双眼圆瞪,惊呼出声。
“原来谢护卫喜欢云裳姑娘,那黎艮姐姐一定要把她治好啊,要不然谢护卫该伤心死了。”
独孤雪娇一直没说话,可脑子里却闪过数个念头。
谢坤喜欢云裳?真的假的?
云裳不是跟沈怀礼在一起么?什么时候换人了?
难道是三角恋?之前怎么从未听君轻尘提起过?
她正陷在无数个疑问里,黎艮也是一脸深思的模样,沉痛地摇摇头。
“唉,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守在云裳床前,看样子像是守了一夜。
谢大哥直接走过去,趁那人没反应过来,就把人砍晕了,然后让我给云裳诊治。
那个男人咱们也见过,就是郑国公府的沈大公子,算起来还是小姐的表哥呢。”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看向独孤雪娇。
黎艮见独孤雪娇没什么反应,还以为她不怎么感兴趣,正准备收住话头,又听到她开口。
“云裳受的什么伤?”
黎艮啊了一声,又伸手摸了摸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刻意压低了声音。
“小姐,你怕是不知道,我给云裳姑娘诊治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竟怀了孩子,也不知那孩子是谁的。”
此话一出,流星讶异地捂住了嘴,独孤雪娇也惊诧地坐直了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云裳怀孕了?”
黎艮点头,接着又有些惋惜地摇头。
“确实怀孕了,但我去诊脉的时候,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云裳小产了,我花费了好大心力才把她的命保住。”
啊——
流星再次惊诧地叫了一声,完全没想到事情这么跌宕起伏。
独孤雪娇神色也变了又变,不知该说什么。
“谢坤知道之事后,是什么反应?”
黎艮努力回想了一下谢坤的表情,眉头皱了起来。
“我怀疑那个孩子不是谢大哥的,他听到云裳小产的时候,竟无比的平静,那张脸看起来就跟平时差不多。
他竟丝毫没关心一句那孩子,只一再地嘱咐我好好救治云裳,定要让她恢复如初,他似乎只在乎大人。”
独孤雪娇听到这话的同时,几乎可以断定,孩子是沈怀礼的,根本不是谢坤的。
那么谢坤跟云裳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这么关心她?
枭鹰卫八个小首领几乎都是君轻尘收养的,他们的身份也只有他清楚,或许这个谜底只有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