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士兵们常常吃不饱,棉服里的棉总是最次的棉,士兵们冻得双手皲裂,依然握枪训练,上场杀敌,那样艰苦的一年,她看的热泪盈眶,心痛难当。
朝廷拨过来的棉服跟军粮,被层层克扣,到了连问荆手上时,少的可怜,分给士兵们时,她甚至能看到连问荆隐忍的下颌线,隐隐跳动着青筋。
那一年,她把她的嫁妆全部换成了粮食,悄悄地送到了军营后,她走了。
从那以后开始,她走上了经商的路,不为别的,只为士兵们在需要温饱的时候,她能最及时最快的给予他们温饱。
他们用性命去维护她们的盛世安稳,吃不饱穿不暖,用性命维护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心痛跟羞耻。
羞耻自己只知道游山玩水,十四岁了,才懂家国的艰难之处。
心痛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士兵们,所以十四岁那一年,她长大了。
吴渺渺敛下涌动的心绪,她的眼里依然有着一闪而过的泪光,“希望大家在七日后,都能认真的读一遍孙子兵法,我教你们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顿了顿,吴渺渺的表情又变得隐忍起来,“我们现在能这样快活的过日子,都是无数的鲜血骨肉,牺牲得来的,我们要时刻严格要求自己,无愧于家国,不结党营私,不纸上谈兵,不骄傲自满,在需要的时候,能随时提刀握枪,杀敌卫国。”
学子们看着吴渺渺眼里的泪光,不由得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没有真正的见过战场,而吴渺渺大约是见过的,否则不会有这样悲痛的情绪。
但吴渺渺的这番话,却深深地刻在了这群学子们的心里,往后的辉煌岁月里,他们依然历历在目今日所听到的一切,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今天的授课先到这,你们继续训练。”吴渺渺缓缓地站了起来,学子们也纷纷的站了起来,让出了一条道。
吴渺渺微微颔首,沉默的离开。
学子们不由得握紧了拳,他们不过是跑了五十圈,竟然就成了这幅样子!
不一会儿,士兵们就带着学子们进行了配合战斗的演习,士兵长则是在一旁纠正格斗的基础跟方式,学子们忍耐着浑身的酸软疼痛,咬牙坚持到夕阳西下,谁也没有喊累喊疼喊着休息。
士兵们不由得对这群读书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谁说读书人都清高又懦弱的,瞧着不都挺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