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子是捡了我夫君,也养活了我夫君,但是我夫君为人子该做的也都做了,常老爷子的身后事都是我夫君用在书院教书的辛苦银子帮忙操办的,常老爷子生病也是我夫君拖着病体照顾的!”
沈锦说着,想要把她们与赵氏的恩怨在今天一次性说完。就算是还债也要有个头,不能一辈子都为了他们一家人而活着。
沈锦还想说当初常老爷子救了常临邑一命,而沈锦也被赵氏推下山坡失了一命。
“我呸!常临邑在我们家的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这些不都是从我家男人身上克扣的口粮吗?原本应该是我家男人去书院当先生,现在却是常临邑!”赵氏恨恨说道。
旁边的老人看不下,“临邑跟大生一起上的学,大生天生不是学习的料,临邑却被先生收为关门弟子,连学费都免了!就连去书院教书都是先生推荐的,你这又是怪谁呢。”
沈锦皱眉,“赵氏,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今天要么分家就此了断,要么就把我夫君该得的都给我还回来。”
赵氏明显一虚,“什么该得的?”
沈锦手里的扫把,奋力杵在地上,“我嫁进来的时候,常老爷子亲自给我下的聘礼,那个石砌的大院子可是给我的,还有我爹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我们姐弟三人!是你以买地为由问我借了去,可就再也没还过!”
沈锦话音一落,众人开始指指点点。
赵氏站起身来,用力的掸着自己身上的灰尘,“老爷子放着亲生儿子不给,把一个石砌的大院子给一个养子!你们觉得可能吗?定是你们给老爷子下了什么迷魂药!”
沈锦被这女人气的肝疼,她虽然不知道常老爷子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当时确实是这样分配的。况且现在两个院子都被赵氏一家占了去,他们了连一个小的都没有占着,还说什么?
“我有老爷子当年下聘的文书,我们大可以到公堂上对峙!”沈锦愤然道。
赵氏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能在沈家村立足,没有一人敢跟她叫板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那里吃过亏,这么大一个院子她住的舒舒坦坦要她退?没有一丁点的可能,还有沈锦的那个嫁妆钱,她已经置办了田地,刚刚脱离了佃农。
眼看她赵翠娥的红火日子就在眼前,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被扒的一干二净?
赵氏像是一个火鸡一般,哭嚷着爬到常临邑的身前,手拉着常临邑的脚踝,“我的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不如你有本事,你能去书院教书,你大哥就只能在地里刨活儿。”
常临邑眸中墨色翻滚,想要说什么,终究是哽在喉间并未说出来。
正在几人争吵的时候,一个身骑黑马一身青衣的少年郎奔驰而过。
少年郎剑眉星目,眸中似有万千星河,意气风发,仿佛身旁的风都带着不羁。
只是他那容颜像极了常临邑。
彼时,只要常临邑微微偏头,便能看见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