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党隆房离开之后,刘荆迫不及待地和阴容吩咐道:“表兄,此事还得劳烦你跑一趟的。”按理说应该是他去的,可他现在没有办法离开。此时万般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将花亭他们得罪很了。
阴容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刘荆不放心地叮嘱:“即便是不是花亭,既然姓花他应该也是知道一二的。表兄一定要注意智取的。”
阴容对着他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也不耽搁,立时就从王府出发去崇安了。
姜云尚以为刘荆打消了去见那个陌生人的想法了,哪知他依然不改自己的主意,姜云尚劝道:“王爷,阴大哥他都已经去了,何必还要再去冒险呢。”
“本王就是想要去会会他们是什么情况的,一直蛰伏在本王惹人厌烦的。他们居然敢打本王妃的主意,本王定要他们付出代价的。”刘荆眸光幽深冷漠。
姜云尚见他主意已定了,多劝无益了,去谋划着怎么才能尽可能保证刘荆的安全了。
翌日,有人果真将书给取走了。按照刘荆他们的要求,并没有人去跟踪取书的人。果真在第二天早上又有一封信放在了王府的门口了,约定了相见的地点,地点竟然就在云峰山的山脚下。
刘荆拒绝了姜云尚提前安排人手在云峰山或者请党隆房帮忙的主意,既然他们敢约定到那儿,按照未曾谋面的穆先生的谨慎性子,怕早已经有所准备了,一旦他们动了,怕又会缩回去了。而杜斯娅已经是日渐消瘦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拖延了。反正他们应该是对他有所求的,不会轻易地伤害他的性命。
于是自己一个人就按照信上所说到了地方,果真,那处看似和平时无异,但那些个装作普通百姓的实际上都是练家子的。庆幸还好没有让人跟着一起来,不然今天怕又是见不到人了。
到了凉亭,早已经有个人带着帷帽坐在那儿了,本是背着身的,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怎么,穆先生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吗?”刘荆阔步进去,探究的目光在他的帷帽上停留了下,脑中急转是不是有差不多身形的人。
穆先生倒也坦诚,自嘲地说:“王爷说笑了,某等都是见不得光的,实也难以真面目示人。”
刘荆微微地弯唇,回头看了那些看似在忙碌的人,问道:“那些人怎么就露出脸来了。”
“约莫是因为王爷应该记不住他们,即便是记住了他们也无妨的。”穆先生直言不讳,倒了一杯水,轻抬手送到了刘荆的这边,示意他坐下来喝水。
刘荆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爽快地就端起来一口饮尽。
“王爷如此放心?”穆先生略感意外地问。
刘荆一笑:“你们在本王身上下了这么功夫地,哪里舍得本王就这么死了。不然当初直接让本王的刘丞相下手就是了。”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本王今个来也不是和穆先生闲聊地。只想问问穆先生有什么条件?”
穆先生不慌不忙地帮刘荆的茶杯里倒上了水,轻笑着:“我们的目的,王爷不也清楚了吗?”
刘荆眸色暗暗,犀利的眸光射向他,仿若要将他灼穿了一般。帷帽后面的穆先生也盯着他,两个人的眼神隔着帷帽又仿若没有一般直接交汇,交锋着。
片刻之后,刘荆豁然站起身来:“那本王就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穆先生并未阻止,而是在伸手扬声问道:“王爷就这么确定你衷心的陛下值得你如此衷心吗?”
刘荆停住了脚步,回头:“那至少也不能让你们得逞了。”然后翻身上马。
穆先生见他当真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急急地喊道:“王爷,你当真忍心看着你的王妃就这么吗?她又能坚持多久呢?”
刘荆手指捏紧了缰绳,眺望着远处的城墙:“可她更加不希望本王谋反了。”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那陛下是不是值得她如此了?”穆先生远远的声音借着风吹到了刘荆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