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正为少夫人治好脚兴奋无比,又因为听到少爷的话顿感震惊。
不是一般的震惊,而是万千震惊。
“老婆子。”老吴都是这样叫她的:“少爷也不是傻子了。”
吴妈的泪水从眼眶里‘哗哗’溢出,眼前这个男子一出生就是自己带的,是她看着他从襁褓中的婴儿到丫丫学语的孩童再到翩翩美少年,就算最后车祸变成植物人,她也是尽心照顾盼着奇迹出现。结果奇迹出现了,但他变成了傻子,老太爷请了世界各地脑科专家都说治不好,她都不抱希望了,只愿他醒着活着就好。
眼前,他叫着少夫人的名字而不是白姐姐,说话语气、神态不再孩子气完全就是个正常男子,再一听老头子说不是傻子,她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少爷就不傻了。
“深海少爷。”吴妈激动地走向前,更进一步打量欧阳深海的脸:“你真不傻了。”
“不傻了。”
“出一趟国怎么就不傻了呢,也没听老太爷说给你治病呀。”
“我原本就不傻,我是装的。”
“什么?”
“我是装的。”欧阳深海歉意地说:“为了活命,我只能装傻,让吴妈替我担心了。”
“为了活命?”吴妈听了更是糊涂。
欧阳深海是时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两位老人说清楚,他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白鲸歌则亲自泡茶为他们润喉。只是刚说到八年前的那场车祸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局时,门外有人叫喊。
吴妈认得这个声音说:“二房的宁妈,我去打发一下。”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她回来传话说:“老太爷知道少爷与少夫人回国了,说现在要见你们,晚上就在主楼用餐。”
欧阳明章认为还是先应付爷爷,用完晚餐再回来说给老吴与吴妈听也无妨,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拉着白鲸歌的手向大门走去,吴妈与老吴更是一路相随,两个老人家看着小夫妻俩甜蜜地牵着手,男大高大帅气,女的风姿绰约,实在是天造天设的一对。
出了大门,欧阳深海与白鲸歌同时有了心灵感应,一个开始装瘸,一个开始扮傻。白鲸歌还特意回头交待说:“我和深海装瘸扮傻的事,你们千万不可对别人说,欧阳家里就你们俩知道就行。”
“不说,打死我们都不说。”吴妈与老吴许下承诺后目送他们离去。
残阳笼罩下的‘兰海苑’,晚霞染红了天际,树影花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吴妈与老吴从来不懂得欣赏黄昏美景,此刻他们却觉得夕阳无限好。
吴妈更是对着夕阳,双手合十,默默叨念:“少爷不是傻子,少夫人的瘸脚也治好了,老天爷还是开了眼的。老爷与夫人你们在天有灵看到了吗?如果看到就保佑少爷与少夫人平平安安,美美满满!”
老吴则没有她这般感性,歪着嘴说:“让我知道谁害了老爷与夫人,我非扒了这个人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