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胡说!你胡说!”元姒今拼命地摇着头,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痛苦地大口喘息着,一边死死地盯着清梨摇头嘶吼,“不可能!你这个妖女!世、世人不可能饶了你的!不可能!”
清梨冷冷看着元姒今的模样,软声凉凉道,“到底谁是妖女?元姑娘难道不应该比清梨更清楚吗?”
说着,清梨扫了一眼元先生,心底那团火又滚了上来,气恼地提了声音道,“你最好乞求上苍今日元先生安然无事,否则天降异象,你的由来殿下会立马披露于众,必将你绑于伏魔天柱上受雷劈大刑,让法师放火活活烧死!”
清梨许久都没有这样生气了,她想着梦中的她甚至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就那样痛不欲生地饮恨自尽了,她的水眸顿时就红了,看向元姒今眼底尽是厌恶恨恼。
对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刑难,莫过于在她快要咽气的时候让她意识到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徒劳可笑的。
元姒今听着清梨的话越来越崩溃,甚至都已经感受不到插在胸前的那根木簪的痛苦,摇头歇斯底里,“不!不可能!”
清梨看着元姒今这副模样,心里那团烧的她几乎理智全无甚至近乎面目全非的怒火终于熄了。
清梨的眼中恢复了几丝清明,再看向元姒今时倒是感受到了她的绝望痛苦,但是清梨没有什么同情或怜惜,元姒今这是咎由自取,解气得紧。
“可不可能元姑娘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清梨把目光从元姒今的身上撇开,凉凉撂下了一句话,“现在,若是姑娘还想死,清梨绝不拦着,若是想活,看在乃父面上,我等也会全力救治,至于弑父大逆,还是等元先生自己找你说道吧。”
说完,清梨看了一眼婳儿,缓了声音中的厌恶,如往日一般软声糯糯道,“医者仁心,对病人皆是一视同仁,婳儿不必碍着我的缘故不好意思救人,只管全力救治便是。”
一视同仁?婳儿一向是个嫉恶如仇的姑娘,要不是清梨让她救人,她都恨不得把簪子再往里捅捅!
不过这儿这么多人,清梨这么说明显是说给旁人听得,婳儿也不会在这时候没眼识地顶撞清梨,朝她点点头脆声应下了。
这会儿整个广台早就都静悄悄的了,清梨朝下头刚刚还对她喊打喊杀的将士们看了一眼。
这些糙汉子们也是直肠子,刚刚只觉得清梨是个万恶不赦的混账,这会儿听了几句话,顿时知道刚刚似乎恨错了人,拿着刀剑,一时放也不是,拿也尴尬,场面着实滑稽。
尤其清梨一扫过去,一片片的八尺大汉都灰溜溜地挪开了视线,或是装作若无其事,或是装作有什么事地跟旁边人说话,总之是极刻意的。
清王这军中军风倒也是淳朴,让人瞧了觉得好笑。
清梨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刚刚心里堵了的那一团小气也就没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还不全是让元姒今给闹得!她一个疯婆子胡闹而已……
清梨转回了视线,又看了一眼那边一早被元福镇住的元先生属下们。
目光路过元福的时候,这肥狐狸正笑眯眯地给清梨挑眉传情呢,吓得小妞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似的,麻溜溜地赶紧挪开视线,天知道这肥狐狸肚子里正憋着什么坏呢!
元福这就很疑惑了,他正赞赏地看着清梨呢,可没成想被清梨看到之后就跟看到元姒今看她似的,竟然躲他似的赶紧把视线给挪开了?
清梨这会儿正往元先生的属下那边看呢,这会儿他们也看出对元姒今失望透顶了,连看都不看元姒今了,只到元先生的身边围了一大圈。
“这、这是什么?”
清梨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个围在元先生身边的下属发出了一句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