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谏知道陆青衣不是在埋怨谁,只是在痛恨自己不够强。
就像是现在一样,但凡他能有自保之力,白凤青也不会刻意留下陆青衣保护他跟梦姑两个人。
隔着寨门,能够听到里面如同地狱一般传来的阵阵哀嚎。可是白云谏和陆青衣没有一个同情的。
早在那个探子嘴里面他们就已经问出了这寨子里没有一个无辜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但凡有一个爬出来的,他们也不介意补刀。
火势熊熊的燃烧着,向外界散发着热气。
他们也不躲避,一左一右的围在梦姑的身边。
也不知道梦姑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听到外界的话,但是他们也没有太多顾忌。
白凤青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白凤青不在的时候他们反而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你说,建木叶,止梦藤这些都是什么呀。”
以前从未接触到的词汇一直在心中盘旋着,哪里都找不到出口,有些时候陆青衣都会怀疑这是在梦中。
他在梦中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碰到了奇奇怪怪的人,但是身边一直都有白凤青。
白云谏仰望着夜空,看着星星的方向,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我知道的会比你多吗?”
“那个不一定,你要比我聪明,而且阿青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说着,他笑出了声:“其实我知道,在阿青心里面,我始终比不过你,但是我不认输。”
他性子一向如此,想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手段都必须要拿到手,即便是被说无耻也不在乎。
就像是追求白凤青,哪怕明知她跟白云谏情投意合也不愿意退出。
有些时候陆青衣都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私又固执,就像是他爹一样。
“我知道。”
就好像是没有听到陆青衣内心的独白,白云谏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从未输过,但是这一次你必须输。”
“我不怎么在乎输赢,可是这一次我必须赢!”
不大的声音就在这一小片的地方传播,却是震耳欲聋。
陆青衣都不知道白云谏寒门出生,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自信,就好像是他们初识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白云谏还没有登堂拜相,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她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陆青衣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又坚定道:“巧了,一直都赢了我怎么可能会输,走着瞧吧。”
野外不像是城里一样灯火通明,只有一颗黄澄澄的月亮悬挂在天空,就好像是脑袋里面被塞了灯泡的头颅。
看着那酷似人面的月亮,白凤青没有过多的纠结。
她在夜晚本来就能看见东西,更不要说身体的体质接二连三的发生改变,虽然现在视线不像是白天那样清楚,但那也顶多算是暗了一点。
白凤青可以感受到自己追着的那个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他受伤了!
她身上没有带着建木叶,寨主自然也知道身后有人追着自己,还是个女人。
可是他没有对女人产生任何的轻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弱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