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既要照顾皇后,又要协理六宫,事务繁忙,没有功夫亲自搭理儿子的小厮,就派了身边大姑姑芳杏出宫询问。大姑姑给沈其的压力就山大了,幸好没让他进宫,不然他肯定双腿一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后果不敢想。
沈宥豫眼神一暗,母后又生病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隔着一扇窗户,沈其就差趴到窗户上给主子跪下了,“殿下,回去吧。属下都不知道你生病了,没能及时照顾您,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属下就不活了。娘娘这么久没有见主子,也惦记得很呐。”
主子啊,可怜可怜你的伴当吧,从小跟着您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的不想失去小兄弟进宫!!!
沈其心里面呐喊着。
沈宥豫有些犹豫,“……”
是该回去一趟,母后又生病了,母妃肯定心中焦灼,他从舅家出来已经三个月,三个月都没有走到京城,母妃肯定着急。
“知道了。”沈宥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蜜枣,“过几日我就回去,别把我生病的事儿告与他人,任何人都不准说!”
“是!”沈其大声地应着,接触到主子不赞成的眼神立刻闭嘴,压低了声音,“小的知道了。”
“嗯。”沈宥豫意兴阑珊地点头。
说来也郁闷,回京中途出了岔子,不然早带着血莲子入京,与家人过中秋了。
他没有回去过中秋,父皇也没有过问一句。
想到此,沈宥豫有些郁郁,当下就把蜜枣扔进了口中,甜甜的滋味驱散着不好的情绪。
“殿下,为什么要过几日再走?”沈其大着胆子问,就是变相地暗搓搓地催主子早点走,早点回家早安心,“这家子没有好好待殿下不说,还让您生病了,简直可恶,只要殿下一声吩咐,属下就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敢!”沈宥豫冷冷地说。
沈其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说,“属下不敢了。”
莽糙大汉做小女儿态,看得沈宥豫伤眼睛!
沈其试探地问,“殿下,为何啊?他们如此慢待殿下。”
“你懂什么。”沈宥豫懒得和沈其解释那么多。
沈其愤愤不平,刚才躲在窗户低下,看到殿下被慢待,他可难过了,“殿下,您服药,乡野丫头就给两颗枣儿,还让您一直住柴房,简直可恶。”
主子诶,就快点回家嘛。
“别野丫头野丫头的叫,叫方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让我尽快归家罢了,一天天暗搓搓的,真应该送你进宫在母妃院子里做个洒扫算了。”
沈其当下夹住腿。
“但我怎么能够匆忙离开,更不能不告而别,会让臭丫头难过的。”
沈宥豫弯起了嘴角,心情大好,就算是臭丫头把他的莲子吃了,他也不在乎。
“再说了,我今晚就不住柴房了。”
殿下你醒醒,你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怎么可以换个房间就喜形于色。
沈其哭丧着脸,“殿下,属下不懂。”
“你当然不懂,改明儿让长史给你留意着,成家你就懂了。”沈宥豫都能考虑到身边人的婚事,可比以前长进多了。
沈其目瞪口呆!!
沈宥豫暗藏着得意,笑着说,“她心悦于我,我怎么能离开让她难过。”
沈其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他躲在窗户低下冷眼旁观,可没有看出方姑娘对主子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沈宥豫含着蜜枣核儿不忍吐掉,甜甜的滋味真是美妙,“多散点人出去,找药王后人的事儿不能耽误。”
“是。”
沈其按捺下所有不解,主子高兴就成。
芳杏姑姑说淑妃娘娘已经开始给主子挑选着王妃,估计明年就能成婚,届时方家姑娘说不定弄个侧妃当当,按主子春心大动的样儿,最不济也是个夫人。
沈其暗暗地表示,以后要对方家人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