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年推不掉,就收下了,想着待会儿买萝卜的?时候多给点。
又约定了下?,方年年和李秀秀离开。往湖那边走的时候,李秀秀不解地问:“为什么呀,我们去她家拿多方便,都不用挑着沉甸甸的担子出来,多累啊。”
“她刚才说了,一整个村子都种萝卜,你想想看,我们过去,光要了她家的?萝卜,别的村民?怎么想?沾亲带故的?,有个别用辈分压人的过?来抢生意,她是该哭还是该闹?做人媳妇不容易,这个用辈分压人的要是她婆婆该怎么办?”
李秀秀眉头皱了起来,她家亲戚简单,父亲那边就一个远嫁的?姑姑,几年不见一次,和娘亲那边的?亲戚走得近些吧,因为娘亲是唯一的?闺女,亲得很(哼,以后不去了)。
“换个角度,那边萝卜堆成山,我们一去,就有可怜人出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你,女人求着,男人唉声叹气,孩子哭,一个比一个看着惨。”
李秀秀脑海中有画面了。
方年年叹了口气,“到时候,你是把萝卜全收了吗?我们有这个钱,也没有这个力啊。”
“想想看很可怜,但我觉得,被逼着收萝卜的?我们会更可怜。”李秀秀后怕地说,还好没有去村子里?。
“要不是那个大婶提了一声,我也想不到这么多,我估计是阴谋论者,想太多。”方年年把油墩子往李秀秀跟前送了送,“再吃一个?”
忧心忡忡的?李秀秀再吃了一个,“还是很好吃。”
“注意脚下?。”
“嗯嗯。”李秀秀眨眨眼,“我们怎么走这条了?要绕一大圈才到爹娘那边。”
“说着话,下?意识就拐过?来了。”方年年也没注意到,“走都走了,爬上去还麻烦,算了,我们绕圈吧。”
“昂,只能这样了。”
“是滴,只能酱紫啦。”
“咯咯咯。”李秀秀脆生生地笑了起来,“你又说怪话了,我怪喜欢的,酱紫啦,哈哈,我的?舌头不直啦。”
方年年笑了起来。
沧水亭那儿,李大婶把剩下的?油墩子做了就开始收摊,来了别人就咬牙拒绝做生意了。
旁边有个卖炊饼的男人揣着手,在冷风里?吸吸鼻子,羡慕地说:“一下?子得了个大财主,比卖油墩子挣钱多了。”
李大婶拘谨又紧张地扯了扯嘴角,没搭话。
“你家在哪儿?萝卜这么好,我去你们村子挑萝卜到市场上卖去。”炊饼男语气酸溜溜的?。
李大婶埋头,装作没听见炊饼男的话。
炊饼男瘪嘴,“矫情。”
李大婶心里?面紧着一口气,没敢松懈。收拾东西时动作更加快了,忽然挑子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方正大脸、浓眉大眼,看起来很不好惹,男人说:“五个油墩子。”
李大婶口舌打结,“我不、不做了。”
“做!”沈其看李大婶猛地抖了抖,连忙放轻了声音说:“给你加钱,两倍,以你的?手艺,做五个很快的对吧,有钱不赚白不赚,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儿。”
李大婶畏惧着点头,又心热多出来的钱,捅开炉子,打开油锅,麻溜地开始做油墩子,就和男人说的一样,对她来说,五个很快的。
炊饼男吸吸鼻子,空气中是炸油墩子的?油香,看起来挺容易的?,要不让他的?浑家也做做?
另一边,方年年和李秀秀正走着,绕过?去要走一段林子,附近不少人登高赏景呢,还有人背着竹筐采山货,现在这个季节,大青山的板栗、核桃到了丰收期,之前方年年看一个人的?板栗不错,还买了一筐,就放在爹娘他们那儿呢。
“我还可以吃一个。”李秀秀幸福地眯着眼睛,好好吃东西的感觉真美好,“你不知道呢,那些仕族女孩子小口小口吃饭,每次就吃一点点,雀鸟的?胃口,我想再吃都不好意思。”
“难怪都苗条。”
方年年也吃着,吃的?数量就比秀秀少一个,简简单单的?油墩子好吃,再里?头加一点点小虾皮,味道会更丰富。
“吃得也精致,清汤煨鸽蛋,白菜鱼刺羹,红豆白玉|乳……”
李秀秀瞪大了眼睛,害怕地往后缩了半步,随即猛地向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护在方年年身前。
她大声地说:“年年,不怕。”
方年年抓着秀秀的?肩膀,戒备地看着慢慢靠近的?黑大个,随时准备拉着李秀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