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是把她摔了,她是不会放过这个小结巴的!
曾席背着舜尧,小心地护着她,一步一步往城园走去。
城园在皇宫中最偏僻的地方,但那里也是最安静的地方。
先前曾席因为病在那里修养,搬出来之后,那里就没人居住了。
但房子还留存着,因为曾席说那是他最珍贵的回忆。
萧太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法改变曾席的想法和记忆,也就只能看着曾席越陷越深。
城园虽然没人居住,但还是有宫女打扫。
来的时候,里面就像是当初离开时的一样,曾席弯了弯唇,小心地把舜尧放到地上,结结巴巴道:“到、到了。”
舜尧扫了一眼,觉得这个地方熟悉的很,头也有些犯疼,好像有什么模糊的记忆要显现出来。
这种不能掌控的东西让她瞳孔缩了缩,语气也有些勉强:“你、你带本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曾席抿了抿嘴巴,他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试探着引导舜尧自己去想起这一切:“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方么?”
舜尧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她又不是傻子:“当然记得了。”
曾席的眸子亮了亮。
随后就听见舜尧的话:“不就是本公主十四岁那年你被太后带进宫么?”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下子像是一汪黑潭一般,兴不起半点波澜。
“不是这样的……”他轻声呢喃,可惜舜尧听不见。
两人之间没再说话,舜尧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渴。
看了眼失神的曾席,她蹙了蹙眉:“喂,小结巴你在想什么呢?本公主渴了,你去给本公主沏茶。”
舜尧公主指使别人做事指使惯了,并没有觉得让一国大族未来的继承者给她沏茶是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不过好在曾席喜欢她,并不在意这些。
收敛了情绪,曾席进屋里去给舜尧倒水。
舜尧一个人在院落里难免有些无聊,就四处转着。
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这里待了很久的样子。
可是事实是,她对这里的印象是一片空白的,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来过这里,或者就算待过,也不记得了。
舜尧试着朝自己感觉的方向走,越走,那股感觉越强烈,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好像有什么,马上就要冲破她的身体一样。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是哑巴吗?我母皇说,人要多说话才行呢。”
“我今天捡到了一只小兔子,白白的,可好看了。它的眼睛跟你很像的,总是红红的,尤其是我碰你的时候。”
小女孩嘟囔着嘴,脸有些迷糊,可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真不知道你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可介意的,我身为女孩子都不在意名节跑来跟你玩了!”
舜尧想嗤笑一声,这个女孩儿才多大,怎么可能有名节这种东西?
外人只会当做是童言无忌罢了。
只是,无论她想做什么,想说什么,身体好像都丧失了主动权一样,完全不听她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