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欲哭无泪,她把杯子甩到床上了。
这下除非秦嫂来找她,否则她是别想喝到这口水了。
司空墐慢慢把自己挪回被窝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好像被汗水打湿了,黏得到处都是汗湿的感觉,特别难受。
她模模糊糊的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天有没有亮。
要是天还没亮,那她估计要被渴死,秦嫂至少要在天亮后才会起床。
要是穆啸尘不把她带到郊区去吹风,那她估计早就回到自己的小出租房去熬上一碗姜汤了,那今天也不会这么难受。
这一切都怪穆啸尘。
司空墐在心里把穆啸尘骂了一遍,不知不觉的眼皮越来越重,她好像又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门外有声音。
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听得不大真切,感觉有很多人在说话。
司空墐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人就彻底睡了过去。
站在床前的穆啸尘却是嘴角抽了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司空墐说的是,穆啸尘你这个混蛋。
这是要有多深的仇多深的怨,才会在病成这样的时候都还惦记着骂他?
穆啸尘扶额无奈的叹口气,转头去对秦嫂吩咐:“应该是感冒了,打个电话给阿森,让他现在带着私人医生赶紧过来。”
秦嫂犹豫道:“先生,夫人看起来病得有点严重,要不要直接打电话给陆先生?这万一耽搁了呢?”
穆啸尘说道:“只是感冒,用不着陆瑾,打给阿森。”
秦嫂也不敢再反驳,赶紧出去打电话去了。
穆啸尘在床沿坐下来。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拉被子把司空墐捂了个严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接触多了,他竟然觉得她越来越好看了。几个月前刚刚见到她的时候还觉得她是个寡淡无味的小丫头,这一转眼再细看,就发现她的眉眼浓稠得化不开,像浓墨重彩精描的一幅画。
平日里的司空墐都是张牙舞爪,看到他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难得看到她这么温顺。
当然,要不是她生病他也看不到她这么温顺。
穆啸尘想,要是她一直这么乖巧温柔得有多好,像个正常的十多二十岁的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多讨人喜欢。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穆啸尘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有点恼羞成怒,他“蹭”的一下从床沿上起来瞪了熟睡中的司空墐一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穆啸尘在房间打开了笔记本,精力却无法集中。
万一那个女人睡着睡着就睡没了怎么办?
他犹豫了一下,猛的一把拽起他的笔记本又回了司空墐的房间。
“你才是混蛋,敢在我的地盘上生病!”穆啸尘恶狠狠的朝床上的人哼了口气,又重新坐下来。
他看一眼时间,很烦躁,“阿森是死在路上了吗?”
他忍不住伸手去探司空墐的头,还好,只是有一点微微的发烧。
墙壁上古老的时钟声音缓慢而悠长,一声一声敲击在空荡荡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