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纳兰笙没有否认,齐晚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出来,“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就算再怎么想,你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闻言,纳兰笙面上闪过一丝痛苦,闭了闭眼后说道:“你的性子,你的行事,你的待人,都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就算没有和?安,你也不是我心中妻子的人选。”
“你骗我的对不对?齐和?安没回来之前,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种话。”齐晚月不甘心地叫道。
“以前没有将话说得这么直白,是想给我们彼此都留一点颜面,我本以为我们两家很快便能解除婚约,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父王不同意对吧?”齐晚月用袖子摸了一把脸,神色有些扭曲,“我告诉你,你父王是不可能同意我们解除婚约的,你这辈子只能娶我!”
说完,齐晚月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纳兰笙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之前就奇怪,他父王为什么非要他娶齐晚月。若说是为了得到敬国公府的支持,那完全没必要在敬国公想取消婚约时,还一味的阻拦。
虽然姑父姑妈已经离世,但?只要齐文轩和齐和?安还在,他们两家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完全没必要将他和?齐晚月绑在一起。
难道他父王有什么把柄在齐晚月手里?可依齐晚月的性子,若真有这种东西,她应该早就拿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待陶茱萸和齐文轩,一人抱着几只桃花回到原地时,只见齐晚月和?纳兰笙已经坐在那儿烤肉,只是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折几只桃花?”齐文轩笑着?问道。
纳兰笙看了他们一眼,有些勉强地笑道:“等会?儿下山时再折也不迟。”
齐晚月的丫鬟芍药,自是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按照早上出门时齐晚月的交代,笑道:“奴婢刚还没瞧出来,我家姑娘今儿这身衣服,和?纳兰世子的看上去倒很是般配。”
只是让芍药没料到的是,齐晚月并没有按照一早安排好的那样,将话接过去,顺便挤兑一下陶茱萸,她只是低着?头,将罐子里的辣椒粉又撒了一大把在烤肉上。
而纳兰笙更是像没听到似的,定定地看着?柴火出神。
恰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带起了不少火星子,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了齐晚月裙摆上。
“啊!”齐晚月尖叫一声,连忙站了起来,不停地抖动裙摆,虽然火星子是抖落了下去,但?裙摆上却已经被烧出来好几个黑黢黢的洞。
芍药面色苍白,有些惧怕地看了齐晚月一眼,而齐晚月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齐文轩看了一眼兴致不高的陶茱萸,和?明显心不在焉的纳兰笙,无奈地摆摆手,“看来今儿确实?不适合出来游玩,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再约着一起出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山脚下走去,齐晚月看着?马车里的风筝,神色变换了好几番,最终还是拿起风筝,紧紧地握在手里。
到了山下的湖边时,她对着?窗外的齐文轩说道:“大哥,我们还是放一会?儿风筝再回去吧,毕竟我已经买了。”
齐文轩看了看齐晚月的神色,心里暗叹一口气,笑道:“好,那你把风筝拿下来吧。”
“这个给你。”齐晚月将一个风筝甩到了陶茱萸脚下,而后拿着另外三个风筝跳下了马车。
陶茱萸拿起脚边的风筝,展开一看,只见是一只多脚蜈蚣的造型,不由轻笑一声,便将它塞到了马车角落里。
“妹妹,你不玩吗?”拿着一只大蜻蜓的齐文轩,见陶茱萸没下马车,便问道。
陶茱萸撩起帘子,坐在车夫的位子上,笑道:“我有些累了,就坐在这里看你们玩吧。”
“也行,哥哥保证让风筝飞得高高的。”
陶茱萸看着?已经飞上了天的一对鸳鸯,在心底暗道一声,可惜了。
齐晚月看着?高高飞在天上的一对鸳鸯,心情又有所好转,她一边控制着风筝,一边走到纳兰笙旁边,有些可怜地说道:“纳兰哥哥,我刚才不该说那种话,对不起。”
纳兰笙余光扫过马车上的陶茱萸,淡淡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齐晚月讨好地笑了笑,“纳兰哥哥,等我们成亲了,你就会知道我的好的。”
纳兰笙看了眼齐晚月被烧出几个洞的裙摆,又看了看手里已经断开的风筝线,轻飘飘地说道:“瞧见没?老?天爷都觉得我们不合适。”
齐晚月看着?已经飘走了的一只鸳鸯,惨白着一张脸,但?还是紧紧拉着?手里的风筝线。
江南郑府,郑有潜慢慢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后,懒洋洋地问道:“你是说,连着?三日,栾良砚都去了天音阁找瑶姬?”
站在大厅中间,一长相颇为普通的男子说道:“是,小的瞧得清清楚楚,而且也找红妈核实过了,栾大人这三日,确实都在船上听瑶姬唱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