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苏夕见辛白处在一旁,好似未见自家的老母亲跟自家的兄弟僵持不下?的厌恶神情似的,更是不搭理他老爹一遍又一遍给他使过来的眼色,及此,苏夕觉得自己这个外人都快尴尬的头上长草了,就在大家都闭口不言的这一微妙时刻,却陡然听到辛明清话锋一转,当即就把话题引到苏夕身上来
“这才短短几十载不见,苏仙子竟然已经凝成元婴大修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如今更是在我翁辛两家危难之际前来施以援手,这份情谊,我辛某无以为报,倘若苏仙子不嫌弃,我家白儿当以身偿还”
“噗。。。”
“。。。”
苏夕万万料不到几十年不见,辛明清竟然都敢拿自家亲儿子拱手送人了,当即就震的浑身僵滞连带着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从而愣在原地,竟无言以对。
而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苏夕一人惊掉了下?巴,纵使是日日相对的温韵,显然都惊愕了几分,然而此时的司玉,眼神中的戏谑之意尽显,并冲辛白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惹的辛白冷若冰霜的脸色更添好几分的黑气,这才撇撇嘴不再拿眼神打趣他。
片刻后,还是作为大礼赠人的辛白,咳了一声,冷脸驳了一句
“爹,你这是修炼修坏了脑子么,怎的说出此等有辱家门的言语来”
被自家儿子当着外人的面,就一句怼,辛明清当即就有口难言的被怼了个面红耳赤,随后还不等辛白心中的怒火平息,司玉则接过话茬冷哼了一句
“这哪里是修坏了脑子,依我瞧,辛家主的脑子好使的很,苏仙子如今的修为,整个南望国都屈手可数,若能用自家儿子套住苏仙子,从而为翁辛两家做事,可不就多了一大助益,谅皇室再想欺压上门,也总得掂量掂量再做决断了”
上一刻被自家大儿子怼的面子尽失,这一刻又被自家小儿子揭露的骨头渣都没了,于此,辛明清的眸色忽明忽暗,脸色忽阴忽郁,直捏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却也不好随意发作,毕竟现如今,不管是辛白还是司玉苏夕,都是不好惹的主儿,更关键,现在是翁辛两家的存亡之际,总得齐心协力对付了皇室派来的元婴大修,才好生教训教训这两个不孝子。
此一刻,见自家丈夫的颜面扫地,作为翁家家主的翁韵当即就想到了多年前,她曾经欲给自家儿子及苏夕牵红线的那一次,结果闹得个不欢而散,眼下,自然知晓,这事提不得,思及此,翁韵当即就带了三分歉意的冲苏夕柔声道了句
“苏仙子别介意,我夫君也是情急而已,眼下,咱们应当全力对付皇室才是”
说到这处,翁韵不由得顿了一顿,随后见苏夕脸上没什么不愉之色这才又往下?道
“刚才听了苏仙子说想要将咱们辛府的禁制阵法松动松动,好放那几位元婴大修进来,听这意思,苏仙子是有对策了,不知苏仙子是如何盘算的,不如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一二,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苏夕没想到翁韵夫妇的耳朵还挺好使,这厢就听到了自己的所言,如此,苏夕心下?一动,不免有几分担心此二人将五行珠一事也听了去,便抬眸仔细探了眼翁韵的眼色,察觉不出一丝异样后,转眼把探寻的目光转向翁韵身侧的辛明清,依旧是探不出什么异常,如此之后,苏夕的一颗心也未松快,毕竟她略知翁韵及辛明清都是包藏祸心之辈,若被他们知晓了五行珠的炼化法?子就在辛白手中,少不得使什么阴招。
如此这般,还不等苏夕思虑完,那厢辛白便言辞不悦的道了句
“爹娘,既然你们伤势未愈就继续闭关去罢,皇室派出的那四位元婴大修交由我来处理就是”
陡然听到辛白这不可理喻的言语,还不等辛明清发作,翁韵当即就转着眼珠回了句
“娘知晓你的本事,现在又得苏仙子相助,想必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但那可是四位元婴大修,纵使你们再有本事再厉害,没有我跟你爹相助,你跟苏仙子二人,少不得,一对二,那哪能成,眼下我跟你爹纵使伤势未愈,但此次不得不出,若是你有个闪失,翁辛两家将来可有谁人来接管,而苏仙子更不能为了助我翁辛两家有个万一,如此,我跟你爹,哪里能心安”
苏夕细细的听了一遭,虽然翁韵话里话外,尽是对五行珠一事毫不知情,但,苏夕仍旧对她不甚放心,而后对司玉使了个眼色过去,司玉当即就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来,如此这般,苏夕这才默不作声的等待着辛白的决断
“若是爹娘你们俩执意如此,那我便与苏夕司玉这就寻宝去,再不管翁辛两家之事,既然你们将翁辛两家之事交到我手中,你们自可放心修炼去,此事我自有应对,无需你们操心”
此一刻,辛白这般的固执与决然,当即就激的翁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要发作,然而却立马被辛明清拽到了一旁
“现在儿子大了,也能经得住大风大浪了,我跟你娘也能享几年的清福,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既然白儿你能如此决断,想必是有了万全之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跟你娘就在里院待着,绝不耽误你们的大事,若外头一旦有闪失,你们便喊一声就是,如此也是便利”
见此折中之法?,翁韵当即就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而辛白则没有立马答应下?来,此时的他继续黑着一张脸,继而把目光转向了司玉,看到此一幕后,辛明清自是愿意两兄弟多亲近亲近,但,原本就恼火非常的翁韵,这厢瞧着辛明清笑的合不拢嘴,那厢瞧着自家亲儿子竟然跟司玉越走越近,瞧着这一副父子三人亲热的模样,好似她才是一个外人似的。
此一刻,越往深处想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下?一刻,翁韵便再也压制不住狂飙的怒气,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当即就直指着辛白一阵的怒吼
“辛白,你当真是我的好儿子,这么些年,你就是这般对你亲娘的,自打你出生起,只要你需要什么丹丸材料,不论什么凶险,即便是舍了我这一条性命,都要替你寻来,现在,你竟然铁了心的与此等狼子野心之人站一块,你是不是傻,你难道就不知,他恨不得你碎尸万段才好呢,你却一次两次的帮他,现在更是将翁辛两家的前途都搭到了此人身上,你以为他会领你的情,别天真了,他现在指不定想亲眼见你死的有多惨才好”
翁韵越说越是疯狂,说到最后已然是红了眼眶,然而,在此一刻,不论是辛白还是司玉,当即就被她此一番言语惹的整个人僵颤不已,而后还不等此二人有所反应,就见辛明清好似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陡然间冲翁韵怒了句
“翁韵,够了,你瞧你自己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有一点翁家家主的风范么”
怒了一句之后,辛明清的目光尴尬的从苏夕身上划过,继而也豁出去一般的同翁韵放缓了声音劝道
“这俩孩子毕竟是亲兄弟,如今走的近些,不论是对司玉还是对白儿,这都是好事,你我的修为怕只能如此了,若然日后你我身陨,这俩孩子以后还能互相有个扶持,这难道不比白儿独自在这修仙界立足要好的多么”
然而翁韵始终对司玉有成见,这会子听了辛明清好言好语的解释,当即就更加偏执的狂躁起来
“呵!亲兄弟,恨不能至白儿于死地的亲兄弟么,还互相扶持,谁连累的翁辛两家到这一步,你心底难道没数么,还不就是你辛家那个野种”
在翁韵好似失去理智的嘶喊瞬间,只见一道白光当即就在地上炸出了一个几丈深的大坑,进而也震的几人耳朵生疼。
紧接着,辛白收起自己刚才出掌的左手,进而满腔怒火的望着翁韵冲口而出
“司玉他姓司,不姓辛,更不是你口中的野种,若是娘现在想打破我们跟东谷的联盟,尽管再骂几句难听的,到时候,当真会让你如愿,看到你儿子连同翁辛两家的子弟都被皇室碎尸万段”
翁韵当即就被辛白这一句气的不轻,而后浑身颤抖的指着辛白许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辛明清见这母子二人再这般争执下去,怕是还不等皇室的几位元婴大修到来,自己就要大打出手了,如此,便赶忙将翁韵往里院拽去。
待翁韵跟辛明清这一离开,苏夕的目光不由得在满脸黑气的司玉及辛白二人身上转了个来回,心下?则暗暗的想了一句,看来辛白跟司玉之间,能走到如今这般亲近,也着实是不容易,而后生怕辛明清与翁韵再听到什么,便对此二人隔音传话了句
“既然两位家主都离开了,咱们也别杵在这儿了,不如商量些正经事,比如,五行珠的炼化法?子,你们且记到脑中后,立马将那炼化法?子给毁了,以免多横生枝节”
被苏夕这一通搅,司玉跟辛白二人间的阴郁尴尬立马就散了好几分,而司玉脑子转的十分之快,立马就接过话头道
“苏仙子是担心那两位主儿知晓了五行珠的存在,会打这五行珠的主意”
直到司玉将话说的如此直白,辛白这才明白苏夕的意有所指,原先苏夕多少会顾忌翁韵夫妇是辛白的爹娘,经过刚才那一番闹后,苏夕便毫无顾忌的向此二人坦白
“确实,就翁辛家主二人而言,我是不信他们的人品的,等到皇室那四位元婴大修过来,咱们势必会使用五行珠,到时候,若然见识到此五行珠的厉害,难保翁辛两位家主不会打此珠的主意,所以还请二位道友尽快看了炼化法?子,将其毁了的好”
苏夕此话才刚刚落地,下?一刻,只见司玉跟辛白几乎是同时挥出五行珠的炼化法?子来,各自瞧了几眼后,立马将此方法化作了烟灰,直到此一刻,苏夕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而司玉跟辛白目光不经意交错一眼之后,两人之间因为翁韵的尴尬当即就全数消散。
这二人间的尴尬尽数没了,司玉自是冲辛白轻松一笑的耸了耸肩
“辛白,到现在,我都好奇你到底是不是那两位亲生的,怎的跟他们一丁点的都不像,你当真就不怕我对你没安好心”
辛白显然没想到司玉会有此一问,当即就怔的整个人都愣住了,而后瞧着司玉满脸憋着坏笑的挑眉而视模样,辛白这才松了口气,转而一脸郁促的瞪了眼他,却被司玉立马逮住把柄似的,一阵的嚷嚷叫嚣
“你瞪我作甚,我骂你了还是打你了,还是你想见识见识我嘴皮子的厉害”
见司玉大有以调侃自己为乐的样子,辛白当即就冷声回了一句
“闭嘴罢”
此一句冷言落地之时,那厢辛白转身之际,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才又补了句
“懒得管你”
而此时此刻,见眼前这二位主儿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络劲,苏夕不由得也跟着心情大好,而后转了转心思想了句
“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该把禁制阵法松一松了,别,人家皇室的大修来了,还得让他们费半天力气才得以进来,依我看,咱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收拾完那几人,我还得去东谷瞧瞧,我所需的稀有材料可找到了”
苏夕说到最后,禁不住挑眉冲司玉挤眉弄眼了一番,而那厢刚打东谷过来的司玉,立马就笑的一脸灿然回道
“早几年前就已经替苏仙子寻到了一个三千年份的墨规羽灵晶石,看在苏仙子与我是故交的份上,我就少开些价码,刚才那绝品丹丸,三枚便可换得”
一听司玉这狮子大开口的价码,还好意思说友情价,苏夕顿时就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我这绝品丹丸,可是五千年以上的年份,两枚足以,你却收我三枚,看来咱们的友谊,在司玉道友的心中不值一提呐,当真让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词,宰熟”
苏夕这厢故作气恼骗过了司玉素来精明的双眼,当即就见司玉急乎乎的解释起来
“苏仙子,你可千万别恼我,现在东谷三位元婴大修,自打上次一战后,伤势颇重,得闭关好些年才得以出关,否则这一次,也不会坐视翁辛两家有难而不管了,所以现在东谷我当家,你懂得,我这个当家之人乃临危受命,责任重大,自然要为谷中弟子多想几分,更何况,就凭苏仙子的本事,身上的丹丸想必多到烫手,而且此些丹丸再好,于苏仙子也是无用之物,就当是稀有材料的预付好了,我们东谷,继续替苏仙子寻找剩余的稀有材料,苏仙子先且多支援几枚绝品丹丸,如此一来,用苏仙子的绝品丹丸作为替苏仙子寻找稀有材料的激励,想必东谷弟子寻找稀有材料的热情会更高了,于苏仙子而言不也是一桩美事”
见司玉那厢一身的伏小做低的模样,苏夕心中自是颇有几分玩味之意
“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司玉道友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交易天才,这样好了,两枚丹丸换一个稀有材料是不能改变的,不过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愿意多出一枚丹丸,另外再预付二十枚丹丸交于你手,你们东谷可得努力找材料,若是找的快,我另外有赏”
苏夕此一句说罢,心中自是起了一阵的戏弄之意,便立马将目光转向一脸懵的辛白身上,而后笑着对他扬了扬头道
“辛白道友既然掌管着翁辛两家,想必族中弟子也需要丹丸,我这里呢,练气期筑基期以及结丹期的丹丸都有,不如辛白道友也命族中弟子替我寻找稀有材料,我必定重谢”
辛白哪里好意思接受苏夕的丹丸,当即就推拒了句
“你需要什么稀有材料尽管说出来就是,此次你帮助我们翁辛两家,我都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谢礼赠你,我又怎可好意思收你的谢礼”
见辛白竟然傻愣愣的不要苏夕的谢礼,司玉当即就有被内涵到的感?触,而后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向辛白,而苏夕则不以为然的,写出几行灵字,在辛白将其记在脑间后,苏夕便挥出了两百枚练气期筑基期的丹丸外加两百枚结丹期的丹丸。
“喏,翁辛两家此次元气大伤,想必是需要这些丹丸的辅助,小小心意,辛白道友若再推脱,咱们以后就不是好友了”
此一刻,一旁的司玉看见苏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故意区别对待,当即就委屈巴巴的拽了拽苏夕的衣袖晃了一下?道
“苏仙子,你不觉得我跟辛白之间的预付丹丸,相差也太大了么,我们东谷的弟子可比翁辛两家要卖力多了,不如再多预付一点,两百枚丹丸,让我卖身也不是不成呐”
“咳。。。”
见辛白当即就被司玉这一句惹的呛咳不止,而苏夕差点也没绷住,理了理情绪后,苏夕这才故作深沉的幽幽回了句
“没办法?,谁让咱俩的友谊在司玉道友的心间不值一提呢,唉,而且,你们东谷练气期筑基期的弟子自己在外面历练呢,也无需你们东谷为他们提供丹丸,而且,那二十几枚绝品丹丸,足够好几位结丹中期的修士,修到结丹大圆满了呢”
此一刻的司玉见苏夕还不松口,当即就走起了卖惨路线来
“喂,苏仙子,当真不考虑一下?我的身子,要不,我下?次一定给你最实在的友情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东谷可惨了,上一次大战折损了两百多的结丹修士,当真是有些后继无力,不得不将许多筑基气的弟子召回,我们东谷也需要筑基期的丹丸呐”
届时,苏夕故作深沉好一阵之后,在司玉满心满眼的希冀下?,噗嗤一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结丹期丹丸,又补了两百枚筑基期丹丸,齐齐挥到他手中,随即心思一动,便又挥出一个白色灵鸦及黑树果来
“司玉道友,人都说拿人的手软,既然你得了我这些丹丸,便瞧一眼我手中之物,可瞧的出他们有什么来头”
此一刻,望着苏夕手中的白色灵鸦与通体?全黑又大如人头的黑树果,司玉及辛白对视一眼之后,便齐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