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不动声色地扣掉书中上自己的日记本。
里面记录了接下来直至大结局的长远计划，可不能被司寒发现了。
也正因如此，司寒撩她头发第一时间她才没能避开。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司寒轻声说着。
桃夭微愣。
以前她是什么模样？
在星际呼风唤雨……的工具人而已。
现在呢，表里不一的怪物，躺在营养舱里的废物。
“司寒，”桃夭望着天花板，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头顶的星空顶似乎一眼就望见了银河，一如她在星舰里看到的那样，又黑又布了点点星光。
也许因为这里是许桃夭的“家”，回家的第一晚，惹得她也开始多愁善感。
前几天没空思考的东西，现在钻进脑子里让她避无可避。
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随便说什么都好。
总之不想空下来。
“我在。”黑暗中，她得到了回应。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桃夭轻笑，之前明明想好不跟司寒触碰这条界线，结果想了一圈发现他俩似乎没什么私人的共同话题。
鬼使神差地她也问出了口。
桃夭正苦恼自己变卦，突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
“基地里没有江婕的登记信息，只有注册信息。你消失她也消失，我问过顾姨，云镇任务那段时间，你不在家里。我有心查，不难查到。”
“你说过在家不对我动手动脚的。”桃夭侧过身子跟司寒面对面。感觉司寒在撒谎。
“嗯，我说过。就抱抱。”
司寒顿了顿，又说：“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桃夭沉默。
这可是道送命题啊！
万一答“是”，黑化值噌一下飙到50以上，岂不是完全凉凉？
“为什么？”司寒低头吻了吻桃夭眉心。
【黑化值没有动诶！】妖妖灵惊呼。
“……”你这听墙角听得可真是高调。
“可能，因为我变强了。”桃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言下之意：我强了，你配不上我了。
司寒闻言浅笑出声，好听得像是林间浅风浮起的叶片声，令人整颗心下意识安宁。
“是，丫头变强了，看不上我了，”司寒捏了捏桃夭肉乎乎的胳膊。
【叮，司寒黑化值—10，目前黑化值23。】
“喜欢你是我的事，不必有负担，你喜欢距离，我给你。只要留在我视线范围内，随你怎样都好。”司寒低头吻了吻桃夭眼睛。
“我不想跟你断得干净，哪怕没有以后，只要你在的每一刻，我都在就好。”司寒的声音一时间竟然有些悠远。
桃夭晃神：原来从很早以前开始，司寒同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是想亲近她又怕她逃跑。
“什么时候开始的？”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鱼尾裙那晚。”司寒微顿，开口又说，“知道你消失的时候，我快疯了。”
抱着她的双臂无意识抓紧，似乎怕她逃跑。
“你倒是很会演戏，”这么久以来，戏真到她无数次推翻她的猜测。
“其实……我很庆幸那晚的头痛，拥有你是我费尽此生都无法想象的奢求。哪怕只有一次，却点亮了我的余生。”
心情有些复杂，她好像无形中又招惹了一位男主。
还是认定之后宁愿撞南墙撞死也不肯回头的人。
“为什么要说给我听？既然想要稳妥，这种话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才好。”桃夭默默叹了口气。
放平常，她早撂挑子跑了。
不关心不该关心的事，是她的信条。
有关司寒对她的想法就属于不该关心的事。
但知道自己粉身碎骨的消息，今晚情绪无限放大，就想刨根问底，将所有东西弄个明明白白。
或许因为现实世界她束手无策，现在只能在书中世界找找安慰？
桃夭自嘲般轻笑。
“能撩动你哪怕一丝一毫，也算赚到。只有我一个人沉溺其中，太犯规。”
“是挺犯规，比如哥出现在我的床上。”
司寒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在幻境里，跟你结婚的那个人，是谁？”
“……”这话题是怎么突然跳跃到这儿的？
“我也梦到了婚礼。我跟你的。所以我被藤蔓穿了心。”
不是，穿的部位明明是腹部！
休想讹我！
桃夭表情瞬间变得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