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够停留，永久的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
翌日清晨，凤绯然起了个大早，红袖绿萼服侍她洗漱打扮之后，他一身潇洒的男装出门去。
临走前，凤照天站在马车前，望着玉树临风的凤绯然，神情有些恍惚。
要是当年苏如意生个男娃娃，如今也该是凤绯然男装这般模样。
“父亲？”
凤绯然的一声呼唤，瞬间把凤照天从神游中拉回来。
“绯然，你今日去昭狱报到，不可鲁莽，一切小心谨慎。”
昭狱何种地方，有命进没命出的人间炼狱。
锦衣卫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朝中大臣但凡听到锦衣卫办事，全都色变，俯首做小，不敢与之直视。
尤其是锦衣卫指挥使四皇子殿下慕容修烽。
就算是凤照天，在朝为官十余载，遇到锦衣卫指挥使也要礼让三分。
他就怕凤绯然一个不小心得罪指挥使，那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父亲，你是在担心我吗？”
凤绯然眉头一挑，手里的白玉折扇嗖的一下打开，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架势又端出来了。
“绯然，你切记收敛一点，做事四平八稳就好。”
凤照天还想着凤绯然光耀门楣，不过她就算以凤然公子的身份进入朝堂，可本质上仍旧是女儿身。
他不求凤绯然飞黄腾达，只求平平安安。
让他晚年有个着落。
“父亲你且放心，我和四皇子有些交情，他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凤绯然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牙齿。
凤照天的呼吸一滞，“就算如此，你也千万谨慎。”
“晓得了，时间快到了，我和李管家先走了。”
凤绯然一跃跳上马车，朝着凤照天挥挥手离去。
李来候在一旁，看到神色忧虑的凤照天，语气缓缓道。
“老爷，大小姐做事有分寸。”
李来跟在凤绯然身边多日，也习惯她做事大开大合的风格，每每他以为要出事的时候，凤绯然总会安然无恙的度过。
这便是凤绯然的高超手段。
“你保护好大小姐，不能让她有事。”
李来早些年间跟随凤照天征战，有些拳脚功夫，后来年老体弱，凤照天任命他为凤府管家，府内事务都信任他。
在这种紧要事情上，凤照天也只有把凤绯然托付给李来。
李来苦涩的笑笑，“老爷，大小姐的武功在老奴之上，老奴跑跑腿还好，打架真比不上年轻人。”
“哎，你……”
凤照天有些心累。
“李管家，时候快到了，我们赶紧去吧。”
凤绯然轻轻扣响车门，一听这话，李来慌里慌张告别凤照天。
“老奴去了。”
凤照天摆摆手，叹口气，心中忧虑。
他站在凤府门前，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心情始终沉甸甸的。
他果然老了。
自从江景琴去世之后，他越发觉得身边亲人渐少，内心沧桑。
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凤绯然撩起车帘，望一眼府门前那抹颓丧的身影，眸子里泛着浅浅的光泽。
“小爱，我这是获得了父爱么。”
“宿主，应该是的。”
“罢了。”
凤绯然摆手，前世根本没有的东西，今生还有什么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