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和秦温纶来信的,居然是清云观的尊主!
而那小孩……看来就是南吴了。
初久神色一凛,难怪之前总觉得哪里让她慌张,原来那时候,大概就是对方发现了南吴的真?实身份,然而南吴的身份都被瞧出来了,那其他人的身份不就是……
初久不敢再往下想,然而心里还?分出一丝希望,希望南吴可以如尊主所说的,回到正道上去。
而在这两天中,初久除了在书房里找寻线索,还?曾问过秦温纶所有的计划,然而秦温纶咬死不说,就算喝了口吐真?话的水,也宁可咬破舌头也不多说一个字。
如此一来,除了让初久知道秦温纶真的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外?,还?难以让她了解更多,初久也只能寄希望给?晏且南,希望他可以调查出来,及时阻止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
初久疗养到第二日,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这日正打算下山去看看情况,然而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娇小柔弱的身体,初久往后退开一步,那人更是直接被撞坐到地上,但?他顾不得疼痛,胡乱地揉揉屁股便站了起来。
而看清那人是谁后,初久更是一怔,忙按住他的肩头,问:“南吴,你怎么回来了!”
南吴听到这个声音,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心脏又不可避免地快速跳动起来,散去的酸痛也复涌上来,还?没出声,泪水就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你怎么了?”看到南吴哭,初久的心里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在尊主那边受了委屈?
但?尊主会把他放走的吗?南吴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而南吴只顾着嚎啕大哭,声音破碎得叫人心疼。
直到南吴一次性把心里的委屈害怕都吐了个遍,才缓缓地收回了哭声,抽抽答答道:“门……门主,闲云君,闲云君他……”
初久眉头一紧:“闲云君他怎么了?”
“闲云君他,他出事了!”南吴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看到的都形容了一遍,初久心里着急,然而也知道南吴被吓惨了,急不得,只得按捺住心思,耐心地听他讲。
直到讲到最后一句,初久整个人都绷不住着急的神色。
裴长渊出事了?!
她按住南吴的肩膀,认真地问:“你确定他真?的出事了吗?没有说谎?”
南吴用力地摇摇头,泪水更是止不住:“南吴没有说谎的!南吴说的都是真的!”
初久便着急地丢下南吴,快速往前跑了几步,随后又顿了下来,从身上摸出联铜镜,手心一抹,一道灵力便没入了镜中。
很快,那边就给了回应。
初久顿了顿,转过头对南吴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你现在回房里去,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会回来的是吗?”南吴立马睁大眼,他很想说他也要去,可他又是打心眼里害怕尊主打他,毕竟这是自己做的事,是他害得裴长渊那么惨,看到门主这么担心的样子,他连门主都不敢说,又怎么敢过去,就怕到时候门主知道了,连家都不让他回。
如此一想,他只得握紧了小拳头,带着哭腔地应了一声:“好。”
初久抬袖一招,空气中便出现一道传送法阵,她头也不回地没入法阵,紧接着就消失在了空中。
很快,连接着万空阁,一道法阵忽然在空中撕开,初久从里面跳出来,立马朝四周看去,却见万空阁不复往日热闹,周围死寂一片,在万空阁的上空,布着一道法阵,这法阵由外而锁,却由内里的人控制着,外?面的人要想进入法阵内,需得得到里面的人同意,然而里面的人要想出去,还?需要外?面的人帮助。
如此可见,南吴说的话……
她心一揪,连忙寻向裴长渊。
在屋里找了个遍,没有寻到他的人影,初久也没有瞧见闲大胜,大概是打算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山上,初久心里一慌,连忙朝山上跑去。
最后,在平时打坐修炼的地方找到了裴长渊。
数日不见,裴长渊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下巴棱角凸显出来,闭着眼睛打坐时比以前更有威严,而就在他的周围,满是冰天雪地,上头或是冰刺,或是刃刀,或是其他什么,无不显示着他此刻的混乱,以前每每打坐,不论周围有人没人,他都会控制着自己周身的灵气不会外?涌得太过厉害,只会到一定界限时便停下,而且会将周围布置得十分漂亮。
然而此刻的灵力,不说漂亮不漂亮,这布满周围,几乎要将所有的树都冻死一般的,绝对是他能力失控的前兆!
初久心中一紧,又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护着。
大概快到天落之时,裴长渊软睫轻轻动了动,覆在上面的冰霜因此抖落下来。
他眉头轻蹙,体内又是一阵汹涌,好不容易把那股力量压制下去,转而又因为消耗太大而喉间一甜。
强行压制下去,方才缓缓地抬起眼皮。
先是瞧见了不远处落着的一双女鞋,接着视线抬高,毫无意外地撞进一双担忧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