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快要到晌午，冬日里和暖的阳光照射下来，剪影勾勒出沈碧萱的身体线条。他这一生走过很多地方，江南烟雨与塞外孤烟，他都见识过，只是头一次见着有人身上同时具备江南的柔美与大漠的孤傲。
“诶！你看那儿！”沈碧萱一直看着远处的飞鸟，发现其中一种名叫“飞鸾”的鸟儿，据说这种鸟儿极少，只有有缘人才能见着。
小时候沈碧萱总是能在郊外的野湖边上见着，等慢慢长大了，似乎所有的飞鸾都常驻在了温暖潮湿的南方，永远也不会回到寒冷干燥的北方来了。
见着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鸟儿，沈碧萱开心得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拍着手在地上欢喜地跳了几步，自己一个人开心还不够似的，这会儿还拉着楚扬的手，一同前来观赏。
“你知道飞鸾吗？”沈碧萱一直目送那只仅有的飞鸾高升直入云端后，在低下头来询问身边人。
跟沈碧萱发现宝物了似的欢喜极为相反，楚扬倒是表现得十分淡定，眯着双眼在苍白一片的世界里，看着那一只在不断朝着远处飞去的鸟儿。
他只是听人说起过飞鸾这种鸟儿，不过这种鸟儿的性子极其古怪，总是喜好独自飞行，就算在找到伴侣的情况下，也仍旧习惯独自飞行。
“听说过而已，据说不管它们的伴侣飞到多远，另外一个都能够找到。”楚扬仍就盯着远处的天边，似有若无地感慨着。
关于飞鸾的传说，沈碧萱以前听了不少，听了楚扬的感慨，突然就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角落。
“是啊，哪怕就算是飞到天涯海角，总是能够找到自己惟一的那个伴侣。”假如楚扬回到边疆之后，是否也能够找到她？沈碧萱低下头去，避免让自己泛红的眼眶落入楚扬的眼睛里。
“你……你什么时候出发？”离开那天迟早都是要来的，沈碧萱不想让自己去胡乱猜测，干脆现在当着他的面直接问。
出发？楚扬不知道沈碧萱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她反问道：“出发？出发去哪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道楚扬还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她，难道是打算要隐瞒她一辈子吗？
“你不是都要升官了嘛？怎么还在我面前装糊涂。”沈碧萱转过身去，用手无心地将掉落的树叶给捡起来，放在手里不断地玩弄。
听沈碧萱说话的这口气，楚扬很快就猜到了她口中的‘出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莲儿姑娘都告诉你了？”楚扬的语气并没有否认。
听到这里，沈碧萱才恍然，原来莲儿一早就知道了，只有她还被瞒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