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的想法，他理所应当的不可能猜不到。
陆言真简直把和稀泥发挥到了极点，任凭顾严怎么试探，他愣是谈笑过去，透露不出来一丝画外音。
九点的时候，陆言真起身告辞。
“办公室的事情格外的多，今天早上也是难得的空出了时间来看看您。这个点不早了，我该走了。顾老先生，回见。”
陆言真颇有儒将风范，顾严也知道他说一不二，更何况他所在的办公室，不是什么能够随心所欲的地方。
顾严连站起来都很吃力，但还是叫杨管家搬来了轮椅。
“时久不见，我这把老骨头还勉强能稍微动弹，我送送你。”
陆言真再三推辞，也没能拗过他。
顾城和顾维业也站起身来，打算一同出去。
顾严却回头摆了摆手：“你们就在这吧，叔侄俩平时也见不上面，好好聊聊。”
老爷子都发话了，陆言真又是一脸淡漠不准备搭话的样子，两人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顾城觉得，这比鸿门宴还要难受。
背地里有肮脏的心思，在座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唯独不知道对方那九曲十八弯的肠子里盛的是什么招数，偏偏面子还得做足功夫。
一张桌子，四个人，四个人精，看不出来的招数。
顾城和顾维业都没有去看对方，除去顾严养在笼子里的鸟的鸣叫，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最终还是顾维业先了口：“我以为陆言真会多看你两眼，但现在这情况，呵——”
顾维业一声哼笑，更像是冷嘲。
顾城的下颌悄悄绷紧，没有说话。
顾维业不怀好意的撑着头看向他：“陆言真的儿子叫陆衔是吧？和卫明珠关系看着不简单，我的好侄儿可真是心胸大度，这个家主可能还就需要像你这么……不拘小节。”
看似捧他的一番话，实则暗嘲。
这算是第一次，顾维业毫不掩饰他的野心昭昭。
顾城心里稍稍惊讶了一下，但转念想到他最近对自己的“关注”程度越来越高，就觉得还算情有可原。
自以为是猎人的顾维业，这是想收网了。
但是从他嘴里提到卫明珠，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顾城眼神微动，总算是正眼看向了他。
避重就轻的说道：“我自然是不像您一样……‘精打细算’。”
顾维业扯了扯嘴角。
这是在说他斤斤计较和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