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小司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浓眉直竖,举起拳头一副要揍他的样子:“你个混蛋!”
沈冬蓝握住了他的拳头,继续装无辜:“师兄……你看你,发生了什?么你又不告诉我……现在你还要?打我?我还不知道情况,多委屈啊……”
“哼……”缚小司愤愤收回了拳头,撇开头:“懒与你说。”
沈冬蓝喝完了最后一点粥,把碗放在了他手?心里,嘿嘿笑道:“那师兄就大人有大量不与我生气了呗……”
“想得美!”缚小司用食指推了他额头一下?:“别以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我跟你说……沈冬蓝!我们没完!”
“……”没完就没完,反正我又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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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眼睛还未睁开呢,张延卿隐忍怒意的声音就落入了耳畔。某团子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了头,不理?。
“龙儿!”又喝了一声。
“嗯……”再翻个身,不理?。
张延卿阴沉着脸,盯着它正在自己下?身上暧昧卷动的尾巴,气得发颤:“你是不是不想要这条尾巴了?”
“咦……”某条龙睁开眼睛,看了去,又将尾巴缠得紧了些,还时不时用鳞片暧昧的刮擦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卿卿昨日睡着了……”它托着腮,一脸无辜:“我怕卿卿冷才缠着你的。”
张延卿语气沉沉:“松开。”
“奥……”听他要?发火了,某条龙这才留恋不舍的把长长的尾巴收了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收回来的时候鳞片还在碾压他某个脆弱的地方。
“……”张延卿微微皱眉,低下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某条龙的笑意却愈来愈深,“卿卿……把牙关松开……紧咬着做什?么?”
张延卿抬起眼眸来,目光冰冷冷的,一把揪住了它要?撤离的尾巴尖,:“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这条尾巴了。”
“……”身体一僵,这下?彻底后悔了调戏他。
“嗷——!!”贯彻云霄的一声惨叫。
引来了正在熬药的缚小司。
“怎么了!?”
缚小司急匆匆来到了马车前,就见龙龙搭拢着脑袋坐在马车顶,抱着自己肿了一圈的大尾巴吹气,模样委屈巴巴的。
“师尊踩了我的尾巴……”
“我还以出了为什么大事儿呢……”缚小司松了一口气,笑了,朝它招手?:“过来,我看看。”
它乖乖的跳了下?去。
这时,不远处走来四多个人,一个骨瘦嶙峋面黄肌瘦的男人。
领头的带着三两个人,走上前来,面色不和气地道:“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说好的给我们看病呢?”
马车帘子?被撩开,马车上?走下来一个清瘦的人影。
“……”缚小司愣了愣,回?头去看马车。
张延卿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淡淡问:“药熬好了没?”
缚小司应:“熬好了。三个人的份量。”
张延卿把他手?上?的龙龙夺了过来:“带上,跟我一同前去山上?。”
“好的。”缚小司乖巧的去拿药了。
张延卿说的山上,是离村落附近十里外?的一座荒山。荒山有座破庙,庙里头有一群被圈起来关养的孩子。
这些孩子都感染了花瘟,被他们像一群畜生一样被圈养。隔一日,就有人蒙着头脸上来送饭送菜。
每个来的人,全身上?下?都会裹得像个粽子?一般,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他们会感?染给村里的大人。
孩子们蜷缩在里头,完全失去了孩童该有的破活和希望,痴痴呆呆的揪着自己脸上的花儿。
“……吃饭了。”领头的村民拎着饭盒出现在外边,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拎着龙龙的张延卿和抱着药罐的傅小司。
孩子们一见领头人,一个个的全都拥挤了上?来,顶着一张开满花的脸,挤在铁栏杆里。
“伯伯我们能出去了吗?”
“伯伯伯伯……我爹娘何时来看我?”
张延卿用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最里边躺着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直挺挺的躺着,奄奄一息了,周身开始长花,一眼看上?去不像个人,倒像个花圃。
这小孩子一共二十多个。
现在情况较为严重的有四个。
张延卿把手?伸了出来,看向领头那村民,低声道:“把食盒给我,我送进去。”
那人蒙着脸,蒙着身子,奇怪道:“你不知道他们感染的花瘟吗?你若是进去也被感染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是关心备至,实际上?从那期待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是在怕,怕他们感染了花瘟,就传染给了他们。
张延卿面无表情:“此花瘟非传播……是人为。”
“人为?”他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们?”
“尚不明确是谁。但这场花瘟的确是有人特意而为的……感染者?的肚子?里,吞下?去的皆是花瘟的感?染源……花种。”
他急道:“那,那可怎么办?”
张延卿再伸手:“把食盒给我,我进去。”
他也没再拒绝了,虽然依然很怕,但还是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他:“那……有劳道长了。”
张延卿:“不必。”
他推开门要进去,缚小司和龙龙也想跟着进去,却被他拦下了:“你们在外候着,不要?进来给我添乱。”
说着,重点看了一眼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