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蓉直到在大婚前三日才从太师府回到了侯府,一回侯府就和康氏在牡丹苑里聊到了半夜。
康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个老嬷嬷,对这房中之术颇有研究,对外就说不舍得外孙女嫁人特意来太师府小住一段时日,实际上都是由这老嬷嬷来教她这些东西。
“母亲您放心,那位嬷嬷教的东西我都学会了,只要嫁过去,必然能牢牢抓住殿下的心。”姜蓉语气里满是得意和志在必得。
“你聪慧,母亲自然是放心的。”
“对了母亲,我回来时见奴婢们都在收拾丽景苑,姜晴不是已经在狱中那个了吗?”姜蓉做了个抹头的动作,“那这丽景苑收拾出来,给谁住?”
康氏摇头:“你祖母只说先打扫了,说以后若是哪位亲戚来了,也能住一住。”
要是放在以前,她必然会问个清楚,可现在她被姜雨笙弄的要精神分裂了,自保还来不及,哪里闲工夫去管这点小事。
“夫人,少夫人回来了。”木荷进来通报,哪知道刚说完,潘若琪就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下跪在了康氏面前,抱着康氏的腿痛哭。。
潘中书因为贪污赈灾银两,后又从家中搜出黄金万两,金器银器更是不计其数,惠帝当庭震怒。
但念在潘中书第一时间招供,同时还供出两个同谋,加上又有康太师等其他重臣在里面周旋,最后惠帝只是判了中书一人流放,祸不及家人。
可当初娶潘若琪,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着和中书府结为亲家后,让姜志明能有中书府这个帮手,让他仕途更上一层楼,哪知道出了这事,如今都避之不及了。
“婆母!”潘若琪一跪下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之前媳妇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计较了。”
康氏冷冷地一抬脚,把她踢倒在地,阴阳怪气道:“快别这么说,你厉害着呢,我可不敢对你怎么样。”
“婆母,之前都是我不对,以后我改,只求相公别休了我。”
潘若琪在家住了几日,家里早就被抄得一干二净,这几日吃的都是白粥就着几口咸菜,这日子哪里是人过的?以前侯府虽然不能日日鱼翅鲍鱼,但至少大鱼大肉完全没问题。
凌氏这几日都快哭瞎了眼睛,潘元凯一向过的是公子哥的生活,让他出去找好友借些银子来周转周转,可他回来时却被打的鼻青脸肿。
原来那些平日里玩得好的朋友一听他来找,纷纷关门就没让他进去。
潘元凯在天香楼门口逮住这些狐朋狗友,却是用施舍的口气借钱,那些人平日里就见不惯他仗着有个中书老爹就吆五喝六的,当下就说只要他学狗叫,马上就给一百两。
潘元凯还当自己是中书府的独子,茗妃的弟弟,立马动起手来,一对多,自然是被打的遍体鳞伤被抬回了潘府。
家里连给他请大夫的钱都没了,凌氏硬生生地将潘若琪发髻上那对朱钗给拔下来,亲自去当了请了个大夫回来。
潘若琪不知道哪得了风声,说是侯府想要休了她,立马连滚带爬的赶回侯府,又在康氏面前做低伏小,就盼着千万不要被休了才是,否则要回潘府过那样的苦日子,她一万个不愿意。
康氏还要再说,见姜蓉对她摇摇头,知道这是想要留下潘若琪,以后指不定还能替她做点事,随即淡淡道:“我们侯府也不是捧高踩低的,不过既然把你留下来了,你就该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潘若琪一听能留下来,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以后只听婆母的,婆母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三日后,姜蓉大婚的日子到了,侯府将婚事办得声势浩大,几乎给全都城的高门大户都递了帖子,客人们络绎不绝,礼物几乎都要将库房堆满了。
姜蓉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难掩喜色,终于等到这一日了,她马上就要熬出头了,很快就会成为都城最风光,最煊赫的女人!
吉时已到,姜蓉在香兰的搀扶下往外走,院子里站满了人,可走出没几步,香兰却停住了。
“做什么?”姜蓉压着怒气,注意到面前有双脚,透过朦胧的红纱,看到是个带着斗笠的女子站在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