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襄勃然大怒,一抬脚踢飞了香兰,再看向惠帝,只见他眼里陡然犀利而愤怒,心里一个咯噔,忙道:“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啊。”
“既是无关,她为何要指认你?为何要说替你做事?”惠帝沉着声,“母子俩都一个样,不懂得反省。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好好呆着,没事别上朝了。”
这等于是变相软禁陶襄了,他急得还要再辩解,可惠帝已经拂袖而去,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陶襄气得一怒之下拔了护卫的剑,一剑刺在了香兰的胸口:“该死的贱人,谁指使你这样诬陷我的!”
香兰手抓着剑身,锋利的刀刃将她的手心割得都是血,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陶襄:“殿下,你……你说过会厚待奴……奴婢的。”当初还在侯府的时候,她就开始替陶襄办事,为何他这般狠心?
玉贵妃的手摁在剑把上,将剑再刺深几分,她对香兰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你听了陈皇后的吩咐,诬陷说那一日玲珑落水见到的太监是遥香殿的,害得本宫被皇上打了两个耳光!”
这剑已经刺到了香兰的心口处,她的气息逐渐变得虚弱,吸气多,呼气少:“真……真的是娘娘宫里的。”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玉贵妃拔出剑,又朝着她心口再刺一剑,“说,这次是不是又是陈皇后指使你的?”
香兰闭上眼,不着痕迹地摇摇头,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地时候说了两个字:“小姐。”
香兰口中的小姐是谁?自然是姜蓉!
今日是陈皇后寿辰,姜蓉是陶襄的正妃,自然要来祝寿,但她送了礼就借口身子不适歇在了侧殿,哪知道就趁着这个空隙,也要作妖!
可香兰已经是陈皇后身边的婢女了,当初被姜蓉当出气筒,可如今为何又要替姜蓉做这事?只怕是姜蓉许给她好处,比如,做陶襄的通房丫头,甚至是侧妃。
谁都想做主子,谁都想做人上人,但如今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不知香兰是否后悔这个决定?
姜雨笙走过去,将香兰的双眼合上,用白色的绣帕盖在她的脸上,让两个太监将她抬走。
“还好吗?”苏俨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姜雨笙对她笑笑:“无妨。”
“夭夭?”陶襄阴鹜地目光扫向姜雨笙,“你何时有了这个小字?你不是说小字只由我来取吗?”
前世她曾央求过陶襄给她取小字,也在书房看到过他写下婉然二字,有女独处,婉然在床,奇葩逸丽,淑质艳光。
她当时开心极了,以为这是给她的,等啊等,等到她被悬挂在城门,听到陶襄对依偎在他怀里的姜蓉柔声问道:“这下满意了吧,婉然。”
呵,多可笑,多可悲!
“我的小字,只有我未来夫君取。”姜雨笙看向苏俨,眼底都是盛满的星光,“我的夫君,只会是苏大人。”
有人将香兰被玉贵妃刺死一事回禀给了陈皇后,她还没开口,梅妃就愤愤不平:“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在寿辰上杀人见血,这不是诅咒吗?”
陈皇后面色涩然,却又有些无奈:“玉贵妃多年来得皇上恩宠,有时候难免娇宠任性了些,左右不过是个小寿辰,不碍事。”
“姐姐就是心胸宽厚,若是我,必然要到皇上面前好好告告她,让她知道这后宫谁的地位才是不可撼动的。”
“你啊,有这些心思,不如多在慈航道人面前祈祷祈祷,愿霖儿在边境安康无忧多好。”陈皇后似是有些无奈。
“我就是瞧不惯她总是这样无视姐姐,欺负姐姐。”
殿外响起呼救声,陈皇后皱眉:“外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