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丹东京城水庆时已经是九月了,可这边气候依旧是炎热不已。
下了船,姜雨笙等人拿着过所和儋州州府加盖的官印和回程日期文书进城去,果然看到把守的士兵们查的很严格,不仅如柳如津说的扯脸皮,甚至看到有装货的,直接拿着刀剑在麻袋上戳十几刀,即使有人藏在里面,怕也被戳得死透透的了。
守城的将士拿着过所和文书,对着姜雨笙等人核对了,依旧是按照流程扯了他们的脸,扯到弓布的时候,只见“撕拉”一声,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了想下来。
“哗啦”,守城的将士们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弓布。
只见弓布捂着脸,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往姜雨笙身后躲,甚至都要呜呜的哭出声来了。
姜雨笙道:“我这弟弟年幼时不慎玩火伤着了脸,留下可怕的疤痕,村子里的人都称他是怪物。我也是没办法,才花了十两银子从江湖郎中那买了这么一张劣质的人皮面具,就是想带着他出来不那么吓人。”
弓布的下巴被剑鞘挑起来,那张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疤痕,而且红的红,黄的黄,甚至隐隐有两处还冒起了脓疱。
那个护卫一脸恶心要吐的样子,“呸”了一声:“长这么丑还出来丢人现眼!”
弓布再次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阿……阿姐,他……他说我丑。”
姜雨笙拍拍他的手,宽慰几句后对那守卫头子道:“官爷也看到了,我阿弟这脸上的伤若是不带着面具,只怕会吓到人。我们也是进城去看姑父,是那天字草药坊的掌柜。”
那头目实在是被这张脸恶心到了,第二眼都不想看了,这文书上写着的天字草药坊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那掌柜的是大奉人,当下挥挥手:“赶紧走。”
弓布缩在姜雨笙身后,亦步亦趋地任由她牵着进了城的,又一路往天字草药坊去。
待进了这草药坊,到了安全的屋子里,弓布才将这第二张面具撕去,对姜雨笙竖起大拇指:“姜姐姐真是聪慧,让他们撕下第一张面具,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还有第二张。”
弓布将第二张恶心的面具撕下,又将原先第一张面具再戴回去。如今既然水庆在全城搜捕,这必然将这原有的百姓都查了个究竟,若是贸然出现个陌生人,反倒会引起注意。
而弓布靠着那第一张人皮面具入了城,在守卫那算是刷过脸了,也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将面具刚戴好,就听到敲门声,随后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对柳如津拱手道:“少东家。”
柳如津颔首:“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你去准备几间上好的客房,这几日就住在这了。”
那东家一直微微低垂着头,也没有打量在场的人,点头应下,又听得柳如津吩咐了几句后这才离去。
“我不住在这里。”弓布果断道。
“嘿,那你想住在哪里?还想进宫去?”柳如津恨不得去揪弓布的耳朵,“你这方法能用一次,却不能用第二次,怕是还没见到仇人呢,自己就先被射成刺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