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苑静了大半日,所有人都在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这日元旦,浮图苑半山之上有人在放烟火。
五光十色的烟火漫天撒下来,好看的不得了,时浅就叫人把饭桌挪去了客厅的地毯上。
云想从浴室出来,颀长的身形坐在地上,支起一条腿,手肘搭膝盖上。
“今天是好日子,是不是得喝一杯?”
“小浅浅,有没有藏什么好酒,拿出来我看看。”
时浅就知道他要喝酒,已经备好了,杜松子酒,时晏的最爱。
云想一见那酒就开心。
“嘿,这酒时晏留下的是不是?”
佣人拿来杯子和冰桶,他手法娴熟的开酒。
举手投足都是痞气,像株扎在沙漠里的罂粟花,邪的不得了。
偏偏他身上穿着官寒的睡衣,香槟色的真丝睡衣,衬的人华光异彩,不像痞少,像贵少。
长得浪荡却不乱来的那种……
他自斟自饮,官寒从轮椅上下来,靠着沙发扫他一眼。
“就只自己喝吗?”
云想晃着酒杯,“想喝问你家'宝贝儿',我可不敢劝。”
宝贝儿?
时浅甜甜一笑,这称呼好,回头要让官寒叫一叫。
“今天是元旦,可以喝。”她笑眯眯。
喝醉了就哄着他叫她“宝贝儿”!
官寒拿了杯子,云想给他倒了一点,两人看时崇。
时崇靠着沙发,怀里抱着官洛洛,她还困着,眼睛似睁非睁,摸了摸肚子说。
“时崇,我饿了。”
时崇夹了只春饺过来,官洛洛咬了一口,觉得好吃,从他怀里出来,把剩下的一半塞到他嘴里。
“要喝酒吗?我也要!”
她拿了杯子递给云想,又不放心似的,回头晃晃时崇的胳膊。
“只喝一点点。”
“好。”时崇摸摸她的头,往前坐了一点,拿空盘子挑了一块培根,两小块烤鸡肉,还有一点蔬菜。
淋的酱汁是洛洛喜欢的,他在给她布菜。
云想越瞧越觉得古怪,啧了声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的位置反了。”
“怎么反了?”官洛洛问。
云想唇角勾笑,“你像个汉子,时崇倒像是个小媳妇儿。”
“瞧那乖顺的小模样,啧啧啧。”
“小媳妇儿”眼不抬,面不改,全然当他是空气。
官寒在给时浅撕鸡肉,她吃饭像兔子,只吃素,不吃荤,官寒害怕她营养跟不上。
“现在嫌时崇乖顺,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看你打不打脸。”
时崇抬眸,难得的疑问句,“他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他吗?”
云想不服了:“怎么不喜欢?我长得这么……”
他想了个中规中矩的好词:“一表人才。”
官寒:“是一表风流。”
时崇:“疯了的疯,流氓的流。”
云想:“……”
这都认识了两个什么玩意儿!
外面烟火一直在放,夜空很亮,时浅要去做点甜点,云想把洛洛赶去帮忙,他晃悠着酒瓶子,半晌说。
“你们两个,别谈了恋爱就冲昏了头。”
时崇和官寒靠着沙发,抬起的眸子里全然严肃。
云想仰头喝酒,酒过嗓子,他人就笼上煞气了。
“别叫人抓住你们的小命。”
“别忘了你们要对付的是谁。”
“软肋太露,仔细被人捏住。”
不正经的人难得正经,时崇和官寒一秒跟丢了魂似的,云想把酒瓶子放地上,揉着手上的佛珠,单刀直入地问官寒。
“昨晚直升机扫射,为什么是冲着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