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寒愣住,沉默半晌抬手按在他脑袋上,声音很柔。
“臭小子,你敢。”
官飞羽才不怕,脑袋被按的微微低下,“切,我有什么不敢的……”
姐弟俩给官寒按摩着腿,外面有人敲门。
是福姐,来送药。
“二少爷,该喝药了。”
柏园里,只有福姐和徐青山叫官寒二少爷。
他的药是每天要喝的,如果在柏园,就是福姐端来,如果在公司或者外面,就交给宋林峰或者时浅。
“小姐、小少爷也在。”福姐微笑,“我做了梅花酪,给你们端点好不好?”
官飞羽跟福姐还算亲厚,点头说:“好。”
官洛洛接过福姐手里的药,喂给官寒。
“烫,等一会儿再喝。”官寒侧头。
“趁热喝药效好。”官洛洛舀了一勺。
官寒哑笑:“哪有这样的理论。”他接过药,看福姐出门了,说:“飞羽,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多拿过来一点,我饿了。”
“哦。”官飞羽起身去了厨房。
房门关上,官寒端着药碗去了卫生间。
一整碗药全倒进了马桶里。
“二叔!”
“嘘。”官寒按了冲水,推轮椅出来,把她拉到身边。
“药里有问题吗?”官洛洛压低声音问。
“没有。”官寒把碗放在一边,“以前的没有,但不代表现在的没有。”
“我信不过福姐,药又不能每次去都验,索性不喝了。”
“二叔一直怀疑福姐?”官洛洛震惊。
这多少年了,二叔一直这样战战兢兢的?
她不禁后怕。
“不是一直,是六年前你被绑架,宋林峰看见曹红玉去找了福姐,几分钟以后,福姐就端着药来找我了。”
官洛洛后怕的手发凉,官寒给捂着,说:“那时候我在住院,你因为绑架被吓着了,飞羽还小,我死了,官家就她和赵擎瑛平分了。”
“我不能不防她。”
官洛洛听不得那个死字,挽着官寒的胳膊。
“她想的美!”
蛆一样的女人,她要把她剁碎了!
“曹红玉,从前觉得她是借了曹承袁的势,赵擎瑛给曹家面子护着她,可现在曹承袁死了,曹红玉一点连累都没受,赵擎瑛也没有半点要收拾她的迹象。”
官洛洛靠在官寒肩上。
“二叔,你觉不觉得,曹红玉手上有赵擎瑛的把柄。”
官寒点头:“觉得。”
“得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官洛洛面露狠色。
官寒笑着摸摸她的头,官洛洛愣了下:“二叔有计划了是不是?”
她沮丧,“二叔怎么总想在我前头,那么聪明……”
“不聪明怎么做你的二叔?”官寒笑。
好像也对。
官洛洛不沮丧了,抱着他说:“我回来陪二叔了,你开不开心?”
官寒宠溺的笑,“开心。”
咚,门开了。
官飞羽站在门口,端着盘梅花酪,吃的嘴角抹着奶,一双圆骨碌碌的眼睛冷着。
“二叔是只有侄女吗?把我支走偷偷摸摸抱老姐,不害臊。”
嗷呜,又咬一口梅花酪。
不甜了,发酸!
官洛洛笑着松开官飞羽,接过他手里的吃的,官寒把拐杖展开戳着地,抬头看人。
“那你过来,我也抱抱你。”
官飞羽摇头:“我不傻,二叔是要抽我。”
官寒挑眉,“嗯,猜得挺准。”
官飞羽:“……”
不受宠啊,不受宠。
南方某偏远小村庄,黄昏时候,村民都归家吃饭。
刘风水揣着手,眼睛四处看,瞄见了什么,猫着腰跑过去。
“陈四,都啥时候了,还歪在这!”
陈四蓬头垢面,身上一身破棉袄,脏兮兮的手里一把瓜子,磕的不亦乐乎。
“干嘛?你家有饭啊,还是你身上有钱啊?”
说话吊儿郎当,三句离不开钱。
陈四,石头村的无赖,年轻时候又赌又抽,媳妇生下一儿一女就甩下他跑了,他输光了家里的房子和地,还卖了一颗肾,最后气死了老娘,睡在村子里的废旧窝棚里,靠村里大队救济度日。
刘风水看他那模样就愁的慌,着急的说。
“你快回你的窝棚去,有人找,有钱人,穿的可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