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还没说话,坐在旁边的时晏一把将他手里的茶抢走了,连茶杯带茶水的扔进了垃圾桶。
“二哥……”
时浅皱眉:“干嘛这样。”
时晏表情邪性,“这茶不好喝,喝了得中毒。”
时浅:“……”
性子又上来了,提不得妈妈,提一句他就开始“疯”。
时晏瞪着覃宛禾,“我不管你什么目的,离我哥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暴躁,浑身绷着,要动手,时崇按住他,平静的开口。
“我母亲去世很多年了,多谢您还记得她。”
斯文有礼,语气平顺,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覃宛禾被时晏吓的脸色蜡黄,但看完时崇的话,放松下来,她翻了一页,重新写,写给时晏。
“我没有恶意,你别担心。”
时晏舔了下牙,气不顺:“会咬人的狗不叫,谁知道你有没有恶意。”
官飞羽:这话骂别人呢,还是骂自己呢。
场面很尴尬,佣人及时来请,开饭了。
众人去餐厅,官洛洛拉住时崇。
“没事吗?”
时崇摇头,“不要紧。”
官洛洛摸摸他的脸,“吃完饭咱们就回去,很快。”
她怕他不自在。
时崇把人拉近些,“你挨着我坐。”
官洛洛笑眯眯,搂了他一下腰,“好。”
今晚的菜是覃宛禾亲手做的,她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做饭从小就会,而且手艺不错,只是后来跟了曹承祖,他不让她做,便生疏了许多年。
这一顿重新操练起来,忙了整整一天。
菜色很丰盛,细看,顾及到了每个人的口味。
由此可见,曹承祖在查每一个人。
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覃宛禾没吃多少,全程都在看所有人。
她喜欢这些孩子,是真的喜欢。
一顿饭没多少交流,时间便过的很快。
饭后,覃宛禾叫时崇去房间,说有事找他,官洛洛要一起去。
时崇安抚:“没事。”
官洛洛摇头。
覃宛禾急忙比划,“洛洛也可以来。”
她带两人进房间。
朴素的房间里什么装饰都没有,干净的近乎空旷。
覃宛禾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时崇,然后在本子上写。
“这是我认识的一名神经外科的医生,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找他咨询一下。”
“我知道你味觉、痛感失灵。”
官洛洛怔住,下意识抓紧时崇的手。
时崇看着名片,又退回去,声音礼貌疏离。
“不必了,我很好,多谢挂心。”
说完他拉着官洛洛走,覃宛禾轻轻拽住他的衣服。
老人目光有一瞬慌乱,像是迟疑了很久,匆匆在本子上写。
“不要恨你母亲。”
“她爱你,我见过她,看见她亲口说的。”
时崇身子一恸,官洛洛抢下覃宛禾的本子,狠狠扔到地上。
“曹老夫人,时崇的事不用你操心,多谢款待,我们要走了。”
说完她拉着时崇就走。
不恨时漪澜,怎么可能,她伤了时崇,她恨死她!
覃宛禾追出来,官飞羽站在门口:“二叔让我来叫你们,该回去了。”
“嗯,走吧。”
曹家别墅是老宅,楼梯旋转悠长,铺着地毯,客厅官寒在看,时崇看见他,眉眼掠过一层霜。
官飞羽走在他旁边,身后覃宛禾跟上来。
时崇动了下胳膊,袖子里掉出来东西,他开口。
“飞羽。”
“嗯?”
官飞羽应声抬头,没看脚底,踩到了个玻璃珠子,身子一晃就滑下去了。
“飞羽!”官洛洛忙去拽他,隔着时崇,没够到。
一道人影掠过,覃宛禾用力抓住官飞羽,脚扭了,一下坐在台阶上。
“夫人!”
曹家佣人冲上去扶人,覃宛禾把人都推开,抓着官飞羽,担心的张着嘴呜呜的出声。
她想问他伤没伤到。
“我没事。”
官飞羽摇头,“就是滑了一跤,没摔着。”
他站起来,把覃宛禾也扶起来,覃宛禾不放心,拉着他示意他走几步。
官飞羽下楼梯再上楼梯,“真的没事。”
覃宛禾表情放松下来,怕他再摔,小心的领着他下楼。
时晏半只脚还踩在台阶上,他是从门口冲过来的,脸色发青,看了眼官飞羽,语气像吃了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