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言微微颔首,“陈年旧事,查不查的也没什么了。”
官洛洛听出他尾音有些抖,握着导盲杖的手都紧了紧。
他不愿意提这件事。
时崇也没多说,方瑾言自然的转了话锋,“我今日出门着急,忘带导盲杖,跟官先生谈事的时候起身去洗了个手,结果滑了一跤,多亏官先生扶住我。”
他眼底略带愧意的看着官飞羽,“可惜被您爱人误会了,实在抱歉。”
盲人没有导盲杖,很容易摔跤,官飞羽的“抱”,其实是扶。
真相大白了,官洛洛舔舔唇,明白状况了。
“原来是这样。”
“那位时先生呢,还好吗?”方瑾言问。
官洛洛呵呵哒,撒谎,“他……”
“他死了。”官飞羽狠狠的说。
官洛洛:“……”
方瑾言:“哦?那我罪过大了。”他摸手机,是按键手机,他拨了个号,对着屏幕说,“去找一下时家二少爷。”
“是。”
J市就那么大,时晏能去哪儿呢?
经纪人甄仕仁刚买了个三百平的大房子,容下一尊大佛刚刚好。
咚!
酒瓶子被踹倒了,酒洒了一地。
甄仕仁:我祖传的好酒!
时晏喝多了,多到眼前重影儿。
“灏灏,我要离婚。”
原灏在旁边蹲成一只大号的玩偶,把酒瓶子扶起来:“晏少爷别说傻话。”
时晏薅他头发:“我没说傻话!”
“离婚!不离婚老子改姓官!”
原灏鼓了鼓腮帮,“您巴不得姓官,姓官就不算离婚了。”
时晏瞪着通红的眼睛看他,像只龇牙的狗。
“你不信我?”
原灏又憨又傻:“嗯,不信。”
时晏好想咬碎了他。
“官飞羽出轨了,他个渣男!”他突然愤怒的敲了一下茶几,甄仕仁浑身哆嗦,忙趴过去看桌子,亲娘,好几万块钱呢!
时晏薅他头发,一根根的拔。
甄仕仁龇牙咧嘴:“祖宗,祖宗诶!”
时晏不高兴,拔头发的时候看到手上的戒指,气的拔下来,扬手扔了出去。
“诶!”原灏一个前滚翻过去接住戒指,结果——
咣当!
哗啦啦!
一只古董花瓶被砸了个稀巴烂。
甄仕仁抱着茶几哭,嗷!他两百万拍来的的古董啊!
原灏皮糙肉厚,坐在碎片上一手举着戒指,一手挠了挠头,“还好还好,接住了。”
时晏这时起身往外走,喝的太多,还非要走直线,走直线也就算了,出门还不坐电梯,走安全通道,结果一脑袋栽下去。
骨碌碌,连滚了两层楼,磕的一脑袋血。
官飞羽接到消息急匆匆赶来。
时晏躺在甄仕仁的大床上,死活不去医院,原灏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额头上缠着绷带,衬着一张微醺又苍白的脸。
跟林黛玉似的。
“你是三岁孩子吗?吵了架就跑,跑完就喝酒,喝了酒就受伤?”
“你是不闹的人仰马翻不住手是不是!”
时晏原本靠着床头,闻言脸一扭:“你滚。”
官飞羽知道他耍性子,叹了口气,过去掰他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说:“我跟方先生真是误会……”
时晏推了他一把,红着眼睛:“我叫你滚!”
声音好大,震的官飞羽愣住。
时晏眼睛充血,嘴唇发白,“我算看明白了,在你心里我最不重要,官家比我重要,合作商比我重要,什么狗屁误会,你踢我,还冲我凶!官飞羽,我们二十多天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