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时声音响在耳边的时候冉月方才回过了神,将手中的衣服，随手塞进了一个抽屉。
红红绿绿的，秦时一眼便认出是那天晚上她穿的那件睡衣。
“没什么”,行李箱已被她腾空，探身准备合上的时候,胳膊被身后的人轻轻一带,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先放那吧。”秦时声音透着暗哑，低低沉沉的很好听，两手腕圈着人,下巴抵在冉月的肩窝里，手下一下一下轮捏着她的指尖。因为刚刚洗澡的缘故，小指头粉粉的,指甲平齐,留了很短的一截，很干净，没染指甲,她似乎没这个习惯。
“指甲这么长,”秦时颠倒黑白，伸手探过旁边的抽屉，拉开，拿出一枚指甲刀。
“还好啊，不用剪吧。”
“别动。”说话间他呼出的热气拂耳，手下旋开指甲刀,一点一点的开始修。
“你,别太短了，”冉月指尖往里收，“太短不方便。”
“行。”秦时应着,但?冉月觉得他手下依旧没怎么留情。
姿势很不舒服，背后和身下，就像靠着烙铁。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冉月觉得秦时这个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怎么可以，这么好。
她有想过两人关系会?很僵，有想过秦时只是一时脑袋一热扯了证，也有想过他只是拿自己当个摆设，好维持他在外良好的形象。
但?是从没想过他会?对自己这么好，好的这么真实。
等到指甲剪完，修整好，冉月觉得束在身前?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你这睡衣是不是有点厚了，”秦时扯了扯她的衣服。
“还好吧。”冉月觉得没什么问题。厚吗？
她穿的是棉料的，上衣和短裤，不是裙子。白色带着小花。
秦时手下将衣服扯着扯着，动作，就变得不再那么中规中矩。
呼吸微促。
冉月反手，扣上了他结实的臂弯。
接着脸被一只腾开的手轻侧着掰着偏过，热气呼在耳边，嘴边，亲吻。
秦时勾过的舌尖凉涩湿滑，轻摁的指尖和深吻，引着她一点一点沉沦。
......
到了第二天一早，冉月依旧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中被一声关门声震的醒了三分。
但?是浑身酸软无力，小手臂抬都抬不起来。
那次她记得最清楚的是睡到了临近中午，秦时也没喊她。起来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冉月记得很清楚，他炖的排骨汤。
加了点玉米，喝着甜丝丝的。很难忘。
印象更深刻的是冉月下午出门取快递，路过小区垃圾池边时候，看到被可怜巴巴丢在那里的，坏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没错，就是她的那个。陪伴了她整整三年的，行、李、箱、
事实证明，秦时跟它，真的有仇。
-
冉月此刻端着一杯温牛奶，立在卧室门口。
没有敲门，推开了一道缝。
窗帘拉着，人在床上躺着，冉月想想，还是算了，就让他睡吧。
不是...刚回来么。
临近傍晚，外边下起了雨。也不应该完全是雨，里面夹着冰花，算是雨夹雪。不算大，细细密密的。
室内早已通上了暖气，温温的，温度适宜。冉月恹恹儿的半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茶几上放着已经空了的玻璃杯，牛奶她自己喝了。
电视里放着一部新出的仙侠剧，新年档，网上好评如潮，很火。播了还没三分之一，剧情节奏就快的令人咂舌，好看。微博话题超话一堆，全是磕cp的。
嗷嗷叫着神仙爱情。
冉月看到精彩的地方，感动的地方，遗憾的地方，也会?不由自己得吸吸鼻子，太好哭了。
以至于连卧室里秦时什么时候出来的，什么时候半靠在旁边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人在那立了多久，直到他出声：“这花里胡哨的东西，都能让人看哭，啧！”他不解，有什么好看的，太假。
冉月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次次走路都没声的。
“你不懂。”她淡淡出口。
秦时哼笑出声。
冉月目光看过人，楚楚可怜的，眼睛框里还闪着泪，伸手放在了身边的位置上问：“要坐过来一起看吗？”
秦时笑，“我不爱看这个。”说着抬脚要走。
“你可以换别的，我陪你看。”
秦时顿了顿，回了一句行，走了过去。
冉月挪了个位置给他，秦时坐下靠了进去，拿过旁边的遥控器，还真是毫不客气的，换了台。彼时，里面正放着一段吻戏。
他换了体育，表情一本正经。这个表情，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冉月很少再看到了。
秦时一只手臂横放在冉月背后的沙发靠枕上，闲闲的半耷拉着。看似像是半环着人，但?其实并未近身。
碰，都没碰到。
冉月偏过脸，狐疑的看了眼人，男人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视野里，貌似真的，全是那台电视。
冉月挪着身子过去，靠进了他的怀里。两眼看着完全看不懂的电视，手下不由得将人搂了搂说：“外边下雨了好像，我们等下，还要不要出去？”
秦时落下眼皮将人看了一眼，睫毛轻扫着下眼睑，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人心尖上挠着，唇色泛白。看到这里，秦时看了眼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说：“外边冷，你累的话，今天就不出去了，等下简单吃点就行，冰箱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我还好，”冉月撩起眼皮看人，“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买点东西来煮吧。”
秦时盯着人顿了顿，应了声行，“那就去外边的便利店买，不去远处。”
“那走。”冉月腾地起身，很积极，往门边走的时候，一只拖鞋还被她给半路差点丢在了地上。
秦时扬了扬嘴角，顺手拿过沙发上她的羽绒服，跟上。“你慢点。先把衣服穿上。”
外边的确冷，但?是也并没有冷到出奇，毕竟下的不是完完全全的雪，说明这温度，还没彻底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