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知手指了院子里的一个方向,商文君被吸引住视线,他抓紧时间把握其前臂向远侧顺上肢方向牵引。
“咔哒”一声。商文君的手臂接回去了,她嘴里咬着的毛巾也掉下来,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她的额头冒出。
商文君虚脱般坐在椅子上。
余清和担忧地问:“小大夫,文君手臂接,接回去了吗?”
“嗯,不过要固定半个月左右,我再开一个方子,药喝七天左右,如果没有异常疼痛的话,一般问题不大。”
宋未知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明白这种脱臼的伤从小到大见师父处理过那么多次,他自己也处理过那么多场,怎么还会如第一次处理那般紧张。不,第一次处理脱臼情况还不如这么紧张。
“来人,把二小姐叫来照顾大小姐。”
余清和叫人去把余去非叫来,接过宋未知写好的方子,对宋未知道:“小大夫,今晚天色已晚,不如您将就在我们这边借宿一晚?”
“不用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余余担忧道:“小大夫,城门现在应该已经关了,不如您就留宿一晚?”
宋未知笑的有点如释重负,道:“没关系,我经常晚上要来城内看诊,守卫的士兵一般也认得在下,通融下可以过去的。”
“那好吧,我送送您。”
余清和跟余余一起送宋未知到了城门口,见守卫的士兵果然放他出去,给他拿了一个灯笼,目送他出城门后,两人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余余道:“老爷,看来小大夫真的很怕大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坚持回去。”
余清和低着头只顾走路,并不说话。
“可是我又有听见坊间有传言说小大夫看上大小姐了呀。”
余清和白了余余一眼道:“坊间传闻,十句里有两句是真的吗?”
“好像也是,之前各种传言大小姐不好的都是假的。那大小姐要嫁人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问谁该怎么办呢?”
余清和气的甩了下衣袖,把手背在身后,自己快速往前走去。
“老爷,你等等我。”
余清和心里苦啊,还未到而立之年,都快愁出白头发,匆匆二十八载都是为儿女操碎了心。
家里边余去非见到坐在椅子上,手臂被布条吊在脖子上的商文君,非常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说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余去非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商文君面前,打算听她讲今天发生的故事。
商文君斜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理她。无奈肚子非常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响起来。
余去非给她端了一碗稀粥,里面放了一些她爱吃的小菜,把碗放在她坐着的太师椅旁边的小矮桌上。
“我手动不了。”
“不是还有另外一只。”余去非朝商文君挤眉弄眼道。
“你就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好,今天你最大。”
余去非给商文君喂稀粥,商文君吃一口,讲一句话。稀粥吃完一小碗,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也都说完了。
“你跟这个小大夫还真的有缘,哈哈哈,上次给你的香囊你有带在身上吗?”
商文君把之前宋未知一直关心的香囊拿给余去非,余去非打开袋子,抓出里面的一点香料放在手上,用手指拨开瞧了瞧。
“太久之前做的了,有点忘记都是什么材料了,不过我刚刚看了下,有一个跟常规药材有差的就是苔藓。只是苔藓的味道只有一小丢丢,再加上混合了其他的材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他居然闻的出来?”
“那就是苔藓咯?”
余去非点了点头。
“我现在知道了,看他下次不得求着我,让我告诉他,哼哼。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
余去非笑道:“我又不认识他,不过你是对他有意思还是对下午救你的沈秀才有意思?哈哈。”
商文君站起来,忸怩的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兰花指,道:“小余子,回屋去。”
余去非乐不可支,弯着腰,双手接过商文君的左手,道:“是,老夫人。”
这是他们两个从小玩的小把戏,扮演着话本里的人物,自己逗自己开心。
宋未知出城门的时候也没有跟余清和客气,接过他给的灯笼。
黑灯瞎火下,灯笼能照见的范围也都不大,刚好够看见前面的路,不过这条他也常常走,倒也不会迷路就是。
天空像一块黑布,月亮似被遮住。宋未知心情还行,也不着急回去,慢慢的迈着步子。
“师兄,这么晚回来可是被什么迷住了?”
是苏兆安。
宋未知道:“天黑,不敢走快。”
“不应该呀,即使走的慢,按照师兄的看诊速度,按理来说也会快些到家才是,况且你还有这盏灯?难道如坊间传言,你看上余家大小姐了?”
宋未知轻咳一声,“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那个刁蛮大小姐。”
苏兆安意味深长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