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却不肯翻牌,他死死把自己的卡牌按着,“我的卡牌是预言家,有人都换了我的卡牌!”
一转头,他狠狠瞪向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偷了我的卡牌!你是狼人?”
眼镜男不悦皱眉,眼里是看跳梁小丑的冷意,“你这一招剑走偏锋确实很厉害,也同样很可笑。卡牌都是随身携带的,你晚上睡觉也关门,谁那么有本事给你换卡牌。”
陶邯眉心一突一突的跳,跳得他头疼。
他们这一轮必须投出去一个人,但这一票到底投给谁?
忽然,陶邯脑中灵光一掠,“我觉得可以这样办......”
他是在兴头上,却没想到这话说完,所有人都看着他。
陶邯气质干净,模样俊朗,而且是那种很正气的英俊,看着让人很阳光而舒服。
“你有什么办法?”独眼老人问。
陶邯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一轮,大家可能都想投2号或者是6号,因为他们中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而且那一个人是狼人,目的就是把预言家给弄死。”
“在还分辨不清楚谁真谁假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谁也不要投他们两个。留到下一轮再看,看狼尾巴露出来多少。”陶邯说话的时候其实一颗心都在颤,他明白他这么一说,肯定就高调了。
现在很显然不高调不行。
不怕不怕,他手中有白痴牌,就算他被公投出去,他也不会真的被枪决......
“如果投票,我会选择3号。”陶邯其实自己也很纠结,理智与情感在疯狂拉扯。
女孩儿才这么小,她还没长大,以后的路还很长。
但是,陶邯真的觉得她太多疑点了。
首先是菱祁口中的声响,小女孩的尖叫声与遇害者隔壁房间发出声响的时间几乎重合。
此之外还有更重要一点,当初她说在外头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当时推测是红裙子女人是狼人,但是遇害的却是红裙子女人......
当然,陶邯不确定这是意外,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藤冀:“我同意他说的,我们可以先投3号,如果她是狼人,谁在说谎那就很好猜了。退一步来说,如果她不是狼人,等游戏结束后她会复活。”
在陶邯开口时小女孩就吓傻了,藤冀紧接着说的那番话,吓得她眼泪直流。
仿佛没有看到小女孩的慌张,长发女人点头,柔声道,“我觉得可以,像你刚刚说的,说第一轮线索太少,还是继续观察。”
“......”
广播:“下面进入投票环节,请选择你认为疑似狼人的玩家,每个人只能选择一位,每人所得的票数待会会在桌面上显示,但具体投票结果不公开。”
每个人前面都出现了一块光屏,类似于写字板之类,把自己认为是狼人的玩家的编号写上去即可。
广播:“投票时间为十秒,现在倒计时开始。”
陶邯说投3号就投3号,不过写下“3”这个号码后,他就便没有勇气去看小女孩。
“......”
“二。”
“一。”
大厅里响起了叮一声的声音,每个人对应的桌面前都浮现起一个红色的数字。
陶邯面前的是1。
有一个人投了他的票,陶邯猜想,肯定是他把狼人给得罪了。他看向旁边的藤冀,对方面前的票数是0。
陶邯再看向小女孩面前的票数,她获得了6票。至于懦弱男人与眼镜男分别获得2票与2票。
这一轮被公投出去的是,小女孩。
在投票结果出来后三秒,属于小女孩的那张座椅猛地往下掉,不过是眨眼间,小女孩从众人眼中消失。
广播:“3号身份为狼人,判定出局,现存活狼人数量为三位,请各阵营加油。”
大厅内一片死寂。
陶邯的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忽然觉得喉间像是被一块坚冰哽住,寒气顺着喉管往下,将他整颗心脏冻结。
她居然真的是狼人......
“都说我是预言家了!就算你换了我的卡牌又怎么样,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还不是我吗?”懦弱男人看着眼镜男疯狂大笑,脸上表情夸张得像个神经病。
眼镜男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恰好看到她的卡牌,于是来招顺水推舟。又或者是......为了自保,不惜将同伴推出去。”
陶邯愣住。
他是真没设想过这种可能,那就是狼人们商量好后,选择推出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同伴,此来换得另一个同伴的绝对安全。
谁都不想被推出去处决,但如果利益属于捆绑关系呢?
生死与共,好像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呵,至于真相如何,至于你们狼人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过今晚我会验证你的身份。”
懦弱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肩膀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整个人像是遇到了会吃人的怪兽般缩成一团。
刚才还情绪激动,如今看都不敢看任何人一眼。
“别吵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去10号房间看一看。”独眼老人开口。
陶邯也同意去红裙子女人房间,他还是很在意菱祁口中所说的闷响。
*
“我们要撞门吗?”看着房门紧闭,长发女人黛眉微拧。
“那当然。”独眼老人毫不犹豫,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开些。
所幸房间外的过道够宽敞,人多也倒不显得拥挤。
独眼老人退开几步,猛地往前冲,飞抬起一脚踢在门板上。老人之前也踹过房门,但先前那一脚的力道,跟如今这一脚显然不能同日而语。
也不知老人的本体是什么,一脚居然是轰的一下就将房门给踹裂了。
那扇看起来很结实的房门,在他这一脚之下中间开了个大洞,那也仅仅是中间,这四周还是好的。
陶邯:“......”
轰轰的几下,高大的房门终于被踹开。
房间里开着灯,灯光正亮。独眼老人目光如鹰隼,直接望向里头,“她绝对是在昨天晚上死的,死后房间一直没关灯,所以灯亮了一晚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腐臭与血腥。
独眼老人第一个走了进去,同性情侣接着跟上,陶邯有些迟疑,但旁边的藤冀却伸手按在他的后肩上,推着人进去。
“怕什么?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进去。”藤冀在他耳边说道。
路过放鞋子的玄关,走进大厅,视线豁然开朗许多,房间的装饰基本一样,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陶邯看到了倒在墙边的红裙子女人。
墙边有一套桌椅,桌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装有褐色的液体。想来是女人坐在桌边,但后面却不知何故忽然死亡。
“这应该是咖啡。”短发女人拿起杯子放在鼻下闻了一下。
看着倒地的女人,陶邯眉头皱起,他并没有在地板上发现明显的血痕,唯一的血迹大概就只有红裙子女人流血的七窍。
“她看起来好像是中毒身亡。”陶邯喃喃道。
“我记得女巫手上有两瓶致命毒药,难道是女巫察觉到了什么,认为她是狼人,所以对她下手了。”长发女人说出自己的推测。
戴眼镜的男人点点头,“有可能。”
“这咖啡哪里来的?我之前怎么就没在房中看到过有咖啡?”不想多看尸体的陶邯在房间里面转悠,“难道是每间房间配置不一样,对了,你们房间有咖啡吗?”
“没留意。”
“这点倒是没注意。”
“好像没有吧。”
陶邯也觉得是没有,当初刚进房间的时候,他就翻箱倒柜过,基本上将所有能开的柜子都打开了,也没看见什么咖啡饮料。
“那她肯定是被毒死的!绝对是有人跟她攀谈,然后给了她咖啡冲剂,毒液就下在这咖啡里......”平头青年搓了下手臂,越说就越感觉阴冷。
暗中的利剑悄无声息地对准心脏,等待着时机动手。
“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说这个好像没什么用,下毒的是女巫,我们不可能把女巫杀了。”云梁叹气。
这点倒是说到陶邯的心坎里了。
就算找出下毒的人也没有用,因为下毒的是女巫。女巫属于神职人物,归根到底也是好人这个阵营的,不可能将女巫投出去。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
倒在地上的红裙子女人因为毒发而面容狰狞痛苦。
“把尸体搬到其他地方去吧,在这里怪渗人的。”长发女人轻声开口,“谁来搬一下尸体?”
陶邯感觉有人看着他,他扭头过去,发现原来是方才说话的长发女人。
嘴角一抽,陶邯感觉脚上好像坠了一大袋子的沙石,挪步艰难,“......我觉得得两个人搬。”
或许是大家都喜欢吃烤肉,有过两饭之情,平头青年这时毛遂自荐,“我跟他一起去吧。”
其他人陆续出去。
平头青年看向陶邯,“之前我们不是要过隔壁楼去吗?那里有个冰库,我们将尸体放在那里好了。”
陶邯没有意见。
平头青年先将尸体放在长桌上,然后折断长桌的四个角,把长桌当木板用,尸体抬离房间。
*
平头青年之前说的那个冰库陶邯当然是来过,两人将木板往地上一搁,拍拍手准备离开。
陶邯向前迈开一步后,脚步微顿,“卡......看到她这样,你有没有觉得有点怕?”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不要养肥,球球你们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