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尝一口酒,辣出了两行泪,“没有。”
仙树满是纠结的说,“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对,到底是怎么不对,又说不出来。”
再尝重新配的酒,竟然是苦的,不由得挖苦仙树,“你年纪大了,眼花了。”
仙树无比气愤道,“老身才活区区一万八千岁,怎么叫年老!”
对着第三次配出来的,我没有决心再试了,于是递给仙树,献媚道,“您看起来一点都不老,来尝尝我的酒。”
仙树神气的摆了摆树枝,我觉得他的叶子又绿了许多,仙树接过酒杯,很是怀疑的问我,“有没有毒?”
我嗯啊了半天,最后确定道,“没有!”
仙树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大吼着问我,“酒里是不是放了人参。”
我扫一眼桌子上的材料,差不多一个样子,很是无辜的说,“不知道。”
仙树气着吼来了锦华,质问锦华为什么人参会在酿酒的材料里,锦华想了半天,最后确认,她没有准备人参。
于是,人参要么是自己跑过来的,要么是须冬放的。
仙树气得叶子黄了又绿,骂须冬仗着自己的姐姐是仙妃狗仗人势种种种种……
我小声问锦华,为啥仙树会气成这个样子。锦华说,仙树没成仙树前,灵气全是他挨得很近的一株人参帮忙吸得。
而那株人参因为整天帮仙树吸取灵气,自己却因为灵气不够,没有成仙。人参最后被吃了。从那以后仙树整天自责,每当寂寞难当时,就想念人参,可一想到人参已经被吃了,就愧疚难当,以至于后来延伸到,不能看到谁吃人参,不然就是仇人。
正当感叹仙树是难得的有情有义时,听到仙阁里倒水的仙侍叫我,“凤王让我问你,青酒做出来没。”
我连忙偷偷问仙树,酒的味道怎么样,仙树正在气头上,一句话堵死了我,“我又没喝过鸩族的青酒,怎么会知道是个什么味!”
“在下倒是有幸喝过一次,可以给在下试下吗?”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看过去时才发现,凤卓和赤喙也出来了。
我不顾凤卓那张冷脸,连忙跑过去把剩下的一点点酒交给赤喙,巴结道,“你尝尝。”
赤喙伸手停在半空中,离我递过去的酒杯差了一分的距离,我又把酒杯往前推了一下,赤喙接过酒杯时碰到了我的手。
院子里的人都看着赤喙将那杯酒杯送到嘴前,不过心情应该不同。仙树应该是气恼,总是发愁事情的锦华应该是担心,一脸冷笑的凤卓应是幸灾乐祸,而我在惆怅。
万一这酒的味道对了,我连自己都放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到时候再让我配,我怎么可能配的出来。
赤喙用唇碰了一下酒杯,一双眉头皱的颇深,“这不是鸩族的青酒,鸩族的酒,怎么可能如此没有味道。”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醇酒没酒味,仙树气的树叶都绿了。
我顿时长吁了一口气,笑呵呵的问,“您觉得缺了什么?”
“鸩羽。”赤喙脱口而出,随即又想了想接着说,“多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
“难道酒除了酒引之外,就只要鸩羽?”
赤喙沉思了许久,最后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似乎是这样。”
我此时的心情可真是悲喜交加,哭笑不得。我这不是瞎折腾吗?刚刚一进门,就应该把赤喙拉过来尝酒的。赤喙尝了我只冲过鸩羽的酒,浅浅的尝了一下下,又吐了出来。最后评价说,味道好了很多,但好像缺了东西。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泡了鸩羽的酒,就叫青酒。不等我再请教,凤卓冷的不行的脸已经结了冰霜,“赤喙初尝青酒是何时?”
赤喙愣了愣神,道,“四百年前。”
“应是时间久了,已经不记得了。”
赤喙很是坚定的说,“得尝青酒后,世间酒无味。在下怎么会忘记。”
“那以嘴刁为性的领者,又怎会忆不起味道呢?”
赤喙干笑一声,“许是记得太深,反倒是忘了。”
我接话说,说的很有哲理。仙树冷不丁的应了一句,“整日在佛祖前听经诵佛,若是不会说,才叫笑话。”
赤喙走时,凤卓令锦华把赤喙送到一重天外,知晓了怎么酿酒的我现在是一身轻松,拿着仙树的醇酒揪根羽毛就是一划拉,然后呈给了凤卓。
凤卓尝了酒之后,从头到脚把我数落了一番。我本来也没指望他夸我,可是他一说起来,跟仙树巴拉八卦一样,没完没了,从我的酿酒技术到我穿的衣服鞋子,没一样他顺心的。
我坐在凳子上抖着脚等他数落,渴了递水,饿了递水,等他数落完,我晃悠出去找锦华要点点心,去和仙树巴拉刚刚的赤喙。我也好像觉得,他那么一点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