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不说话,窗外钻进的冷风吹的我头疼的紧,忍不住的打个了冷颤。冷言收了鸾车里的东西,轻轻的把我揽在了他的怀里。
待冷言唤我下车时,我才发觉,刚刚竟睡了过去。
我是被冷言抱着下车的,一出鸾车,我才发现,金媚儿和赤喙在鸾车旁站着。
已经下车了,我让冷言放我下来,冷言说,你不舒服,我抱你进去。
金媚儿在一旁“咯咯”的笑着,直夸冷言心疼娘子。我却在她那双金色眸子里看到了妒恨。
那双带着妒恨的眸子,让我又想起了一些事。
好像哪一天,也有谁曾这样看过我。
内殿里生着几盆炉火,冷言将我放到凳子上,又让侍女拿了一条被子过来,把我包裹个严实之后,自己才坐下。
赤喙话不多,一直是金媚儿在“咯咯”的说个不停,待冷言坐好后,才住了嘴。
赤喙拿出了那本经书,看到经书时我算是开了眼,除了封皮只有一张纸的也叫书。赤喙将经书递给了冷言,让冷言先看,冷言接到手里,翻开之后,脸色变了变。
我瞟一眼经书,发现那书上一个字都没有。
论经,却拿出一本无字的经书,赤喙和金媚儿打算让我们来个无中生有?
果不然,赤喙开口道,“佛者给我经书时曾说,这本经书只需看书人在上面书写一个字,就能看出书写人的执念。”
“哦?”冷言再次翻开了那本经书,问道,“当然如此神奇?”
金媚儿接话道,“夫君的话千真万确,夫君已亲自试过,当真如此,所以才请来领者和夫人一同参悟。”
冷言推脱道,“说是参悟,我们还算不上。在下和夫人皆是粗人,对佛经没什么精深的研究,到时闹出什么笑话,还是罢了……”
金媚儿见冷言不愿在上面写字,又转头找我道,“姐姐可有意?”
我从冷言手中抽出经书,翻一眼,说,“有意!”
冷言瞥我一眼,说,“你这笨拙之人,还想参透佛论?”
我知道,冷言其实是想说,他都拒绝了,我还凑什么热闹。
其实,我就是想凑个热闹。
金媚儿献媚的给我递了纸和笔,我从经书放在桌子上,用毛笔在那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故”字。
半响之后,经书竟没有一丝的反应。
“故”字慢慢消散,白纸依旧。
金媚儿和赤喙此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冷言也一样。
我有些诧异的说,“该不是我愚钝至极,佛家不愿渡我?”
赤喙和金媚儿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冷言拿过经书,写了一个“缘”字。
金媚儿赔笑道,“领者真是个深情之人……”
冷言不理她,一双眼直盯着经书看。
“缘”字消散之后,显出了一句话,“他日之事,今时可解,缘份之事,不可强求。”
看见这八个字,我突然想起哪天看的戏本子,一个书生在庙上求的签就是这个内容。
这经书,也冒充神棍?
冷言看到显出的字时,也冷静的不得了,不理金媚儿的自我解读,同赤喙说,“看来这经书确实能显出执念,不过,我夫人写的,为何显不出来?”
赤喙那双无神的眼睛朝我看来,我有些怯意的朝冷言靠了靠,赤喙顿了半天后,说,“或许夫人无欲无求。”
说我无欲无求,就算是佛祖亲口说我都不信。
别的不说,就单是钱这一点,我几乎每天都在求天上能掉钱,让我批结婚生子治病的帖子时不用烦闷没钱可用。
或许赤喙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站不住脚,待金媚儿又在同冷言叽里呱啦时,他又说,“或许我可以去佛者那里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不停的腹诽赤喙,我才没工夫理这些有的没的。
本来是来论佛的,最后变成讨论为何经书不显示我的字,最后的最后,金媚儿说一起吃个饭,然后带我和冷言去看鹰族的风光。
正事还没开始,我和冷言齐齐应下来了。